宋先生脸色一黑。
“别猜了!”宋先生黑着脸透露,“我是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你知道存在、但是从未在现实里见过面的人。”
南岸恍然大悟:“哇,刚做完意定监护公证,你就要带我去见唔”
宋先生捂住他的嘴:“不准乱猜,见到你就知道了。”
路途中,南岸车不晕了,头不疼了,连时不时颤抖的右手,也稳当了,整个人处于一种兴奋而紧张的状态中,极其诡异。
宋先生知道南岸在乎形象。可三年来,他从未见过南岸如此频繁地,对着一切可以反光的镜面照镜子,理顺衣领,抚平褶皱,用手指刨一刨头发,恳切地问他,我这样看起来还可以吧?不如我们先回家换身衣服?
宋先生预感不祥。
餐厅包厢外,南岸紧张极了,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宋先生身侧,局促地低着头,指尖在手心里绞来绞去。
宋先生拍了拍他的肩:“紧张什么。”
南岸心脏怦怦狂跳。
他不是没有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可是从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快得他来不及回家一趟,换一件更优雅更体面更衬得上宋先生的衣服。
包厢门打开。
南岸心中的忐忑不安沸腾到极点,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直视面前的人。感觉到有两道慈爱祥和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他终于鼓起勇气,像小学生一样怯生生地喊道:
“伯、伯父好!”
江教授脸上慈爱祥和的微笑一滞。
第40章farewell(1)
南岸抬起眼睛,当场愣住了。
宋先生头疼。
“你们好,我是江延,今年38岁,”江教授礼貌地与二人握手,微笑仍然优雅得体,“所以叫我伯父,真的是太客气了。”
宋先生解释:“江教授近期会在这里参加一个会议,日程排满了,不过答应我们可以多留一段时间,把团队也安排过来,做完你的手术。”
南岸呆呆的,然后突然“耶”了一声,猛地扑过去抱住宋先生,力道之大,用劲之猛,差点把毫无防备的宋先生扑到门板上。
“不用去北京了!”
南岸高兴得能一口气喝下十杯珍珠奶茶,结果喝第一口的时候,他就被珍珠呛到了,“咳、咳咳咳咳”
宋先生扶额,丢人。
他拿走南岸的珍珠奶茶,将奶茶倒进新的空杯,将珍珠留在原来的杯子里,并往里面放了个小瓷勺,“以后不要珍珠和奶茶一起喝,容易呛到。”
南岸最近总是被液|体里的颗粒物呛喉,宋先生都怕他哪天被芋圆堵到气管。
江教授见怪不怪:“或许是肿瘤压迫神经系统导致的吞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