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经水波涌而陇起,邪之式於脉也,寒则血凝泣,天暑则气淖泽,虚邪因而入客,亦如经水之得风也。
……
月信!
夷简将手中的竹简牍书放回到书柜最上面一层,想起出门之前,她用冷水清洗污血,不想这样反而会容易引起病根,如果说,有任何一个姐姐在身边,她也不用如此大费周折,颓然的灭了烛火,走出书房,书里言,月信,通常要持续三至六日,初始不稳定,现在,她唯有想办法让血不要再流到衣衫上,再么,就是等待,等这样的日子慢慢的过去。
很,烦闷!
第十章:长安君成蛟(4)
(四)
清晨——
天微微亮,一辆暗青色马车,在寂静的官道上缓缓行驶,马车侧面的席帘只卷起一半,早晨的风,袭袭而入,吹起帘内人的衣摆。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不知道从哪一年起,死寂萧凉的宫墙内,他再也难以入眠,只是一人,一影,彻夜批阅折章,到清晨前熄灭烛火的一刹,那最是令人寒彻心扉的空洞,走在高耸森严的台阶上,耳后听得见的,只有自己脚步的回荡声。
多年,习惯了,通宵不眠,习惯了,天亮之前离宫,到那片青瓦宽庭的屋宅,那寸独自的角落里,暂时松懈,他秦王的枷锁……坐在车内,闭目,脸颊上,吹着细细的凉风,漆黑的长发,散落在腰侧……
近乎,妖魅般的魂灵……
马车,速度很慢,驾车的男人,一身灰色长衫,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坐在车前,很静,也好像太静,仿佛一堵没有呼吸的影子,当车轮碾进那条幽长的深巷,最终停滞在青瓦屋宅的厚重木门前,那堵,坐在前面的影子,发不出一丝声响的,忽然,仅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没留下,一点痕迹。
好像从一开始,那里坐着的,便是一抹无声无息的空气,诡异的,匪夷所思。
而车内的人,嬴政,淡漠睁开双眼,揉了揉疲累的额鬓,下车,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走进门内回廊,水池里的睡莲,在清晨盛开的最盎然,空气里,弥留着清冽的莲香。
屋内,静寂的凛凉。
“不在?”
走进寝房,嬴政皱眉,床榻,很乱,轻薄的丝被与黑色的床褥混揉在一起,不悦的叹了口气,他径自到窗下的躺椅上坐定,头微微斜靠着椅柄,闭起双眼,看起来,很沉静,长发,就随意的散乱在椅上。
……
至于夷简,好不容易熬到清晨时分,天微微亮,她只匆匆的跟韩非说了一声道别,就迫不及待的离开,袖口里,揣着他那卷厚厚的竹简捆书,一是做贼的心虚,二来,虽然有外衣罩着,但是其实里面的亵衣真脏了,她也不敢多待。
徒步走路,走的腿酸,夷简的打算,等过些日子,一定要先去集市购置几辆马车,以及仆人们。
走到护城河后的巷子口,远远就看见一辆青色的,悬挂着竹帘的马车,停落在屋宅门口,夷简疑惑的过去,到帘边,依稀,忽然好像闻见那种,让她熟悉非常的独有异香。
“是……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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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简错愕,这样的味道,很清晰,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说实话,乍一闻见这样的味道,夷简的第一反应,那是高兴,她还正担心会很难的再碰上他呢,急忙推门,跑回内屋,果然,在房门口,一眼就看见正斜靠在躺椅上的人。
“我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看见他,夷简忍不住立即雀跃的开口,“就怕你忽然不来了,我都没地方去找,秦国人里,也就认识你了,没想到一大早倒遇上了,太好了。”
嬴政向来浅眠,一点的声音,都会将他惊醒,睁开眼,他挑眉:“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考虑什么呀!”夷简放下手里的竹简书,走过去,猛一拍他修长的手臂,故意想拉近彼此的距离感,说,“在赵国,那么大的雨,我对你,也算有过雪中送炭,是不是,这样,你先告诉我吧,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我进咸阳宫?”
“看你考虑的答案!”他不可置否,批折一夜,额头两侧,始终隐隐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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