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凤一听,询问自己姓名,不免犯了合计:如果直说真名,第一,自己是女扮男装;第二,传了出去,于太君不利。急切问忙说:“晚生陆金豹,路过此地,遇到这位兄长和郭金朋争斗,郭金朋赶尽杀绝,晚生出于义愤,才出来相救。”
杨彩凤用了母姓,弟名,那两位老者信以为真,没有再行深问。杨彩凤心说:你问完了我,我也得问问你们呀,说:“请问两位老伯贵姓高名,这位兄长和这位大姐不知为何要截囚车,还请相告。”
两个老者说:“舍下就在前边不远,请公子到舍下一叙如何?”
杨彩风看看已经天晚,囚车又没有截下,自不能就回店房,只好答应前往。
两位老者连同银袍小将夫妻和杨彩凤一起,回到村庄。两位老者备酒招待杨彩凤和约来的帮手,其中有一位四十余岁的道姑,单独一桌。两位老者对她执礼甚恭。她似乎对杨彩凤很是注意。在酒席筵前,两位老者把他们的来历尽数告诉给杨彩凤。
原来那位黄脸老者名叫陈平,外号金棍将。白脸老者名叫石槐,二人乃是结义兄弟。他们率都是山西人,自幼同村居住,两人侠肝义胆,爱好抱打不平,俱都练就了一身武艺。只因杀死了当地的土豪恶霸,逃亡在外。后来聚集了三、五百人,在卧虎山占山为王,只杀贪官恶霸,不伤过路客商,对附近居民更是经常救济,因而势派越来越大,发展到一千多人。当地官府奈何他们不得。那一年,北方黑水国给宋王天子进贡,路过卧虎山下,这一伙人将宋王天子的贡物——珍珠汗衫抢劫过来。黑水国进贡使臣跑进汴京,向宋主天子哭诉了经过。于是,宋王天子下旨派了边关大帅太平王杨世瀚进兵卧虎山。杨世瀚老元帅一对梅花亮银锤,无人能敌,他们二人俱被擒获。当时他们都认为必然是一死,绝无幸免。谁知杨老元帅在卧虎山左近打听得他们平时只有义举,没有劣迹。所以杨老元帅只把黑水国的贡物珍珠汗衫取去,把他们暗地放了,并告诉他们要远走高飞,不可再占山为王。
他们当时叩首感谢杨元帅饶命之恩,立即就把山寨焚毁,解散喽兵,带着家小,来到这独龙山,落户安家。
他们在这里安家之后,对待周围百姓,仍是济困扶危,仗义疏财,当地的百姓都很推崇他们,把他们住的村庄叫作二友庄。
陈平、石槐对太平王杨世瀚的活命之恩,一直念念不忘,总想有机会能够报恩。
他们对于汴京的事情经常探听,了解详细。前些时候,天波府佘太君祝寿,赵佶大闹后花园,王兰英痛打太子赵佶,刘恒暗地出坏主意,皇上要斩王兰英,杨开胜抢劫法场,刑部行文海捕王兰英和杨开胜等,这些情况他们俱已尽知。
前几天他们又听说:太君辞朝,全家回西宁,所以到潼关打探消息。不料探听到潼关犬帅府抓获了王兰英和杨开胜,并决定由副帅金刀将郭金朋带兵押解囚车进京。老哥俩坐立不安,议定寻机搭救。
陈平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就是那位银袍小将,名叫陈志坚,石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叫石金玉。这老哥俩作主,让这陈志坚和石金玉拜堂成亲,言明一子两不绝,小俩口生第一个儿子姓陈,生第二个儿子姓石。
陈平,石槐打听到潼关副帅郭金朋要押解王兰英和杨开胜进京伏法,他们决心要在独龙岭截囚车,救王兰英和杨开胜的性命。这老哥儿俩这几天每天都出门去约朋友,请求帮助他们抢劫囚车。他们走时曾嘱咐孩子们遇事给他们送信。所以郭金朋带囚车逃进独龙寨去,他们埋怨不已。
扬彩凤听陈平、石槐介绍了他们全家的情况以后,对他们很信任,她想:截囚车救人之事,本来不是我一个人所能办得了的。如今吉人天相,我遇见帮手,自然很好。
陈平把自己的情况介绍完毕,自然也要问问杨彩凤是干什么的,怎么跑到了独龙山来?
杨彩凤前边已经报了自己名叫陆金豹,一时不好改口,便顺水推舟说:自己和杨家乃是亲戚,有事从此路过,偶然遇见陈公子和郭金朋打仗,战败,才出来救了公子。如今听说是要截囚车,搭救杨家六奶奶和杨开胜,自己既和杨家是亲戚,自然要留下来共同出力。
当下,大家酒足饭饱之后,陈平请杨彩凤到书房安歇,其余朋友,也都作了安排。
因为去独龙岭,必须经过二友庄,别无他路。所以大家只准备第二天争杀,不怕他夜间偷偷过山。
且说陈平把杨彩凤引到书房,道了安歇,即行自去。杨彩凤因为是女扮男装,只能穿着衣服,坐在那里打盹。正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听有人轻轻敲门:“答答答”。杨彩凤立刻惊醒,忙问:“何人敲门?”门外一个女人声音答:“我,陆公子!你打开门,我有话说。”
杨彩凤听这声音不象有什么恶意,于是把门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坐席吃饭时,单独一席的那位老道姑。杨彩凤不知她有何事,只好让座说:“师傅请坐。探夜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二人坐下之后,道姑说:“不知公子是何处人氏,能否见告?”
杨彩凤没有思想准备,一时编不上来,只好说:“小生是汴京人氏。”
道姑说:“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认识?”
彩凤说:“不知打听何人?”
道姑说。“陆云娘!”
彩凤一听道姑提出自己母亲之名,不知何意,忙问:“你…你是何人!怎么认识陆……陆云娘?”
道姑说:“你先不要问我是何人,你先说陆云娘是你的什么人?”
彩凤说:“她、她、她乃是我的亲生母亲!唉!只可惜我母在我五,六岁时,即行失踪,到现在踪影皆无。”说着不觉流下泪来。
道姑听了,有些犹疑,说:“这位公子,你说什么?在你五,六岁时,你母亲失踪了?”
彩凤说:“正是!”
道姑连连打量彩风,说:“不对呀,难道是我认错了?公子!你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