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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1页)

徐春富亲自为他俩斟茶倒水,抽烟点烟。公孙龟年环视徐春富的办公室,两开间,沿墙放三个铁皮保险柜,几个简易沙发,一个报架,一个放满各种有关纪检、法规书籍的简易书架,以及靠窗口处一个小写字台,比当年他在河阴县委大楼那间办公室寒酸多啦!

寒喧坐定。徐春富问白东明:“大驾莅临贵干?”

白东明笑道,“印度老头,何时学得这么酸了?”然后就简要向徐春富说明来意,接着说,“劳您老人家大驾,给安排一下。”

徐春富转向公孙龟年问,“驮夫同志,对啦,我光知道阁下笔名,大名叫什么来着?”白东明说公孙龟年,徐春富赶忙接住说,“呵,公孙龟年同志,感觉怎么不舒服?”没等公孙龟年解释回答,又自我解嘲地对公孙龟年说,“很高兴能为您服务,并力争服务得好一点,以将功补过。”

徐春富说罢,朗朗大笑。

白东明并不知道公孙龟年第一次到河阴调查的底细,但听出徐春富话中有话,也不便问。赶忙替公孙龟年回答道:“也没啥大病,就是最近一直头晕,并晕倒过几次,我怀疑不是血压高就是血糖低。正巧,我们到地区扶贫办有点事,所以我督促龟年同志,干脆顺便到地区医院全面检查一下算了。可是又费不起太多时间,只好请您老人家帮忙了。越快越好!”

徐春富听罢,立即爽快地说:“我当啥事。这样吧,这事由我安排。现在,我先让人安排你们到宾馆住下。中午嘛,就在我家吃饭。”

白东明说:“算了算了!我们在外面随便吃点就行。”

徐春富说:“那不行!客随主便,你们得听我的。这又不是公款请吃!再说,一方面我还有事向你白大处长求教请示哩,另一方面,我还要向驮夫同志,噢,公孙龟年同志,赔情道歉哩!”

既然徐春富如此说,白东明公孙龟年互相对看一眼,只好听由徐春富安排。徐春富拿起电话,拨通地区人民医院院长,公孙龟年检查身体的事立马就安排妥贴。随后又拨通地区宾馆电话,安排了他们的住处,然后就亲自带了他们来到地委家属大院,自己那座单门独院的平房宿舍。

这是一座不大的小院,是五排同一个样式的平房分割成三十套一样的单独小院中的一套,地级领导全都住在这里。

他们走进屋的时候,一进门的过厅兼客厅一张小小圆型饭桌上,已经摆好几盘以清淡蔬菜为主的炒菜和凉菜。围圆桌放下三把折叠椅。见他们进来,一位50岁左右的妇女,拿来三个放了茶的玻璃杯放在圆桌上,执一把铝制大水壶,给茶杯里斟上滚开的水。

徐春富对白东明、公孙龟年说,“这是我爱人。”然后又对那妇女介绍白东明、公孙龟年说,“这是白处长,过去在省纪检委工作,现在调省委组织部,最近到咱县龟峁庄扶贫,当队长。这是扶贫队的公孙龟年同志,也就是那年到咱县搞调查的那位大作家,驮夫同志。”

那妇女对白东明、公孙龟年点点头,笑笑,在听到驮夫二字时,眼里掠过一丝惊讶。然后就进入里间的厨房忙着做饭去了。

由于都是老熟人,大家都不客气,进门就围桌落座。

白东明问徐春富:“嫂子在哪个单位工作?”

徐春富苦笑道:“哪个单位?专职家庭一把手!嗨!”

白东明说:“老徐,怎么搞的嘛?当领导这么多年,都没给嫂子找上个工作!找个工作也不属于违纪嘛!”

徐春富叹了口气,说,“岂但没工作,至今还是农村户口哩。”

这令白东明吃惊,更令公孙龟年吃惊。

那次到河阴县搞调查,虽然对县委书记兼县长冯其山,以及当时的这位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留下有不佳印象,但也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并非不佳的感触,说它是好感也无不可。冯其山的率直坦荡,和他那个“宁要老百姓饿出个勤字来”“不让公务员队伍过得像一群叫化子”观点,虽颇感荒谬,但也颇觉新奇,也觉其中不乏有合理之处。后来,据他了解,冯其山还真是如此践行的,不惟不惜挪用各类建设专项资金,包括教育专项资金在内,保证全县国家干部和工勤人员工资发放,而且还分层次地为县、乡两级领导干部家属子女,能解决工作问题的解决了工作问题,能转城市户口的转了城市户口。在这方面,冯其山是非常得人心的。对于徐春富,令公孙龟的印象还要更好,正如当时叶秀子说的,这是一个实在厚道的人,那次被关凯灌醉后徐春富对副县长何修明所说一番话,就是证明。

公孙龟年奇怪,当年县处级和科局级家属子女,农转非的农转非、安置工作的安置工作,几乎都给办了,而作为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的徐春富,为何他的夫人反倒至今是农业户口呢?

也许是感觉到他们二人的惊讶神色,特别是公孙龟年写在脸上的异样神色,徐春富一边用手撕扯着香烟盒上的封口金线,一边说:

“她一个农村妇女,又没文化,能干个啥?负责家政也是革命分工嘛!老实说,在河阴时,不是没有机会转成城市户口并安排工作,那时县处级和科局级干部家属子女大都解决了,但我没让解决。不是我不想解决不能解决,是心里觉得解决了不是滋味啊,多一个人吃皇粮,老百姓就多一份负担啊!屁大一个河阴县,你看吃皇粮的有多少?你们现在搞扶贫,住在河阴乡下,也都看到了,即使现在,老百姓过得那都是啥日子?”

公孙龟年仿佛突然发现了另一个徐春富,徐春富这几句话,让他心中一阵激动,眼都有点要潮了,急忙掩饰性地端起水杯喝茶。

白东明接着问徐春富:“孩子们呢?”

提到孩子,徐春富脸上顿时放出光彩,一边给二人抽出烟来递烟,一边说,“老大是女儿,正上北师大,读研哩。老二是男孩,去年刚考上省农大。老三也是女孩,还在河阴上高中。说起来,孩子们都还争气,原来也都是农村户口,小女儿和她妈至今也还是。”徐春富说着,叹了一口气,“孩子们虽争气,也不无怨气,怨他爸没本事哪,连个农转非户口都给他们转不了!其实,他们不知道,他爸这个本事还是有的。想当年,冯其山同志当县委书记县长时,还亲自督促我给他们转哩,可我就是不想给他们转。一是不合适,二是怕他们转了,遇事都靠他爸,靠成习惯,还不惯坏了?”说了最后几句话,徐春富又特意对公孙龟年说,“驮夫同志,这不是向您作表扬与自我表扬哩,表我徐春富自己有多高觉悟哩,但这是实情。”

公孙龟年说:“啊,老徐,看你说的。”

这时,徐春富夫人又端来两盘菜。徐春富扭身从身后平柜里拿出一瓶汾酒,以牙咬开瓶盖,又取出两只酒盅和一只玻璃水杯,先把两只酒盅酙满,又给那只水杯酙了足足有二两。

白东明说:“老徐,我看今天咱们就把酒免了吧!等给龟年检查完身体,我同你美美的喝它个痛快。”其实,白东###里还是想喝两盅的,只是担心耽误事而已,下午还得陪公孙龟年到医院去。

徐春富说:“那不成。这么吧,驮夫同志,你给咱少喝点,或者干脆给咱喝饮料算了。东明,你不行。你得与我喝酒。好不容易聚一次。”

公孙龟年说:“你俩喝酒吧,我就喝点饮料。”

徐春富又从平柜里拿出两听咖啡奶,打开,放在公孙龟年面前。然后把酙给公孙龟年的那一盅酒,倒进自己大玻璃杯里,首先举起来说,“有幸请二位光临寒舍,不胜荣幸,干!”说罢,不等他们白东明他俩举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白东明也把自己的酒盅端起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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