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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宦官去了范翕的府邸,搬走玉女的东西。范翕御马在公子湛的府邸前下了马,卫士们跟随他一道拜见公子湛。于幸兰的人悄悄坠在后方,跟着范翕。于幸兰派来的人心中震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能静观其变。
而上前让卫士去叩姜湛府门的范翕,面色越白,眼底越冷。
他想清楚了。
玉纤阿没有去求见成容风。
吴国九公主奚妍在自己的控制眼线内,玉纤阿能求助的人,只有姜湛。
范翕心中扭曲,阴怒。想清楚后他心中嫉妒和怒意如海水翻涌浪潮怒卷一般。
玉纤阿!
她以为她去了王宫他就拿她没法子了么!她以为她要去和亲他就放过她了么!她做梦!她是他的,她一辈子都是他的!不管是谁,都别想将她从他身边带走!
玉纤阿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逃!他绝不放过!
府邸门打开了。
姜湛亲自出现在了府门口,向府外看来。姜湛皱着眉,神色看起来几多犹豫,好似有什么麻烦的事让他为难一样。而姜湛看向范翕的一瞬间,范翕脸上那冰凉阴森的气焰倏地一收。范翕苍白着脸,向前趔趄走了两步,甩袖就要下跪。
姜湛立即奔下台阶,扶住范翕的胳臂不让他下跪。姜湛:“你这是做什么?”
范翕惨然一笑。
问:“玉儿是不是来找过你?”
姜湛目中一怔,然后多了几分心虚。
他支吾时,范翕反手扣住他手腕。范翕单薄苍白,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姜湛,雪白面上有一些潮红,这是一直发低烧的不正常反应。
姜湛都要觉得范翕随时会晕倒在自己面前,却听范翕咳嗽一声后,虚弱道:“她与我闹脾气,要离开我。我不知她在你这里与你怎么说的,但那都是她的气话。她如今要和亲,却不想想要我怎么办?我如今身份,连求见她都难。”
确实。
于幸兰是卫天子的侄女,范翕又是于幸兰的未婚夫,玉女又住在范翕府上。这关系摊开说,恐对玉女不好。
姜湛叹口气。
他说:“我不知你为何将事情闹到这一步。你既要娶于女郎,就不该招惹玉女才是。玉女冰清玉洁,我想洛邑中愿意娶她的,大有人在。”
范翕低下眼,怅然道:“我何尝有选择。”
姜湛沉默,明白以范翕今日的立场,若和于幸兰结束了,恐结果不太好。
范氏一族如今……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姜湛道:“如此,我帮你进宫去探探我父王的口风,帮你问问玉女吧。若是玉女肯见你……你们说清楚,也许好些。”
范翕得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对姜湛感激地虚弱一笑。姜湛再次皱了皱眉,他自己性情大方随意,混事不放在心上。范翕这般羸弱的模样……让他仰面一叹,想不通玉女和表妹为何都爱范翕。
算了。
姜湛抹把脸。本来玉女被父王带走就是因他之故。他本就在犹豫该不该去见一见玉纤阿。既然范翕求上来……那就见一见吧。
范翕达到自己目的,要离开时,被姜湛喊住。姜湛说:“公子翕,希望你不要伤害我表妹。”
范翕垂下了眼,柔声:“不敢。”
他背过了身,重新骑上马,脸上放才的柔弱表情便全都收了回来,神色重新变得冷沉沉。他骑在马上,因头晕而身子轻轻晃了一下。范翕眸子却清明,冷静地想着如何和玉纤阿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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