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顾家人从来都没有提过?
纳闷儿。
我追着顾承中回去时,顾佳妮和顾云溪两姐妹也都来了,似乎来了许久,但被林彩秀拦在外面不许进去。
顾云溪气得要命,双手抱在胸前埋怨说,“都这个时候,不知道在作什么!看的她就恶心!”
“四姐,你别生气,她就那样。大哥走了,她也伤心。”顾佳妮说。
“伤心?我看她是六神无主,不知道大哥的遗嘱怎么立下的,看起来伤心,可谁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阿骏呢?这时候他去哪儿了?不想要他的东西了么?”顾云溪急了,四处找顾骏。
她见着我和顾承中在走廊这头,连忙拉着顾佳妮上来,紧张兮兮地看着顾承中说,“三哥,我知道你最疼林阳,但这时候您可别忘了,阿骏还是你侄儿!大嫂走了他无依无靠的,你可别太偏心了!”
顾佳妮拉了拉她,但她还是仗义执言,“反正我不管,大哥的遗嘱要是立得不公平,我第一个不服!”
顾承中叹气,撇了顾云溪一眼,教训的口吻说,“不服气有什么用?多大的人了还沉不住气!”
“三哥,你-------”顾云溪气急。
顾承中丢下我们几个,径直往前,去找顾骏了吧。
“三嫂,这事儿你可要帮我们劝劝三哥,要照看着阿骏些。林彩秀撒泼的样子我可招架不住,她算计了这么多年,就等着今天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死者为大,现在先料理好后事吧,这些事儿,急也急不得。”
我给顾佳妮递了个眼神,她秒懂,帮着劝顾云溪。
但顾云溪怕顾骏心软,说自己不放心,要去找他。
看着她着急的背影,我不禁唏嘘。
真正需要你担心的,从来不是他。
“三嫂,你在想什么?”顾佳妮拉了拉我胳膊。
“没,没什么。”
“陪我去吹吹风吧,我憋得慌,大哥说走就走了,哎,还是难受。”顾佳妮撇嘴说。
而后,我和顾佳妮去了通风口那边,聊了一会儿,我打开话匣子,小心翼翼地问,“佳妮,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呢,为什么有大哥,有三哥,却没有二哥?顾家的老二呢?”
一说起这个,顾佳妮眼神有些奇怪,就是那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她看了我一眼,悻悻地笑了笑,“三嫂,你怎么忽然关心这个啊。”
我心想,肯定有问题,漫不经心地说,“刚才你三哥说,他只有一个兄弟,但不是大哥,这话我没听懂啊。”
顾佳妮顿了顿,叹气说,“哎,都这么多年了,三哥还是什么都记着,平日不见他说。看来,事情都埋在心底了。”
“什么事儿?”我探究地看着顾佳妮。
她有些犹豫,这时候我没有催促,因为过分着急想知道,会让对方警惕,于是,我等着她思考。
不瞬,顾佳妮抬头看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哎,反正三嫂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这样以后你也能劝着三哥点儿,过去的事情早点放下吧。”
我心中窃喜,淡淡道,“你说。”
顾佳妮双手撑在瓷砖上,娓娓道来那一段尘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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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佳妮回到病房时,顾骏和林阳打了起来,原因是在林阳出差南城的这段时间,顾骏让顾启中手术,而这场手术,包括林彩秀在内,只有顾骏一个人知情。
言下之意是,顾骏瞒着所有人和顾启中决定手术,直到顾启中死在手术台上,林彩秀才知道。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有点惨不忍睹,顾云溪和顾承中拉都拉不开,扭打成一团,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了,林彩秀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要去刺伤顾骏,顾骏一把抓住刀刃,紧紧捏住,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你们下毒害他,能到今天的地步吗?我叫他做手术那是为了救他,你这么生气干什么?怕尸检结果吗!”
林彩秀气得发抖,但到底是气的,还是怕的,无从考据,听见顾骏说要解剖,她扑上去开撕,骂道,“人都走了你还不安生,你这孽种要干什么!想独吞你爸的遗产吗?我告诉你,没门儿!”
慌乱中顾骏一巴掌将林彩秀扇在地上,冷哼说,“到底谁是孽种,你心里最清楚!”
顾云溪和顾佳妮拉着顾骏离开,林阳颓败地靠在墙上,眼睛盯着床上被遮盖白布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