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管事妈妈脚步声渐远,萧墙才又重新将目光落回到面前的秦朝楚身上。他在秦朝楚和看不清面貌的云清澜身上来回看了一圈,片刻后才缓缓道:“不知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秦朝楚淡淡一笑,一只手轻抚着云清澜肩头,“先前在楼下闲逛,恰巧遇上个姑娘,见那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在下也难免生出凡心。可惜姑娘走得太快,转眼就不见踪影,留在下念念不忘,这才一间一间寻了过来。”
云清澜埋首在秦朝楚胸口,只觉得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虽说二人也曾在落雁崖下有过片刻的紧密相贴,可那时情况危急,更也不曾像今日这般明目张胆地拥在一处。
此刻她被秦朝楚修长的手臂合围在怀中,耳廓被胸膛压得发烫,裸露在空气中的肩头却是一片冰凉。可每当秦朝楚温热的指尖自其上掠过,又隔着薄纱勾起心火,生出几分燎原之势。
眼前人似也不像其听起来那般淡定。
云清澜俯在秦朝楚胸前,只听得他心跳如雷鼓,隆隆地传入云清澜耳中,一时间就连天地好像也只剩这么大点。
“太子殿下是一间间找上来的?”萧墙明显不信,“萧某怎没听到动静。”
秦朝楚面不改色:“许是萧大人一时兴致高了,没注意。”
花满楼中处处都是乐声起伏,屋中听不见屋外的响动倒也是常事。
萧墙听罢没有应声,只一双眼紧紧盯在秦朝楚脸上,想要从其中看出些端倪。
“既然姑娘已经找到,那就不打扰萧大人雅兴了。”
寂静中秦朝楚再度开口,一边拥着云清澜转身朝门外走去:“在下告辞。”
可还未走出两步,面前就又忽然插进一只手臂。
“太子殿下这就打算走了?”萧墙阴测测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他横身挡在秦朝楚面前,目光又在云清澜蜷在秦朝楚怀中的背影上顿了顿,道:“太子殿下既是来我朝和亲,还未曾与正阳公主见过面,就在这烟花地与勾栏女子有了牵连,倒是不知把陛下放在了何处。”
“如此,萧大人自可向武帝禀明此事。”秦朝楚神色淡淡,“和谈非稷元所求,若萧大人觉得钱粮够,交战也是无妨。”
此言一出,反倒是把萧墙架在火上烤了。
联姻本就是利益共谋,谈和更是武帝的意思,除了正阳公主自己,谁会关心二人日后的夫妻情谊会有几分真?
他萧墙这时候为着一个舞女跳出来扰乱议和,无疑就是在找死。
可这秦朝楚既提起钱粮,萧墙神色阴晴不定,又忽然想起其方才与刘志的一番谈话——难道说他是知道了些什么?
似是猜到萧墙在想什么一般,秦朝楚又道:“攘外安内,在下看这京都城里流民遍地,想来武帝眼下也无意与稷元为敌。”
“不过这都是武朝的家事了。”秦朝楚顿了顿,面上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今日在下前来也并非是要跟萧大人议论国事,更不知是萧大人宿在此处。无意冒犯,只是这姑娘实在喜欢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