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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向来都非常繁琐费劲，通常都是交给专业调查公司去做，这次舒雅居然发疯要同专业调查公司一起做，说是要掌握第一手的资料才好决策，其实根子上的原因蔡思强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为了避开杜克找一个理由而已。

但是，当杜克风尘仆仆赶到京城，一打舒雅手机关机了，去飞虹北京公司一问，才知道舒雅并不是装样子，而是真的下沉到门店调研去了。

今天舒雅带着调查研究团队去的地方是东城区那边的5个大超市。

“老沈，我们还有多久能够赶到华城大厦沃尔玛超市？”看着前面车流如龙，以一种龟速在向前挪动，杜克心急如火地问飞虹北京公司派出的司机老沈。

老沈是飞虹北京分公司最为资深的老司机。他今天驾驶着公司最好的奥迪A6L，受命全天候服务杜克，这可是公司老总丁立臣千叮咛万叮嘱亲自交代，要以最好服务面貌来接待好这个老板的老板。

一见到杜克，老沈就认出了这个现在在国内如日中天的传奇人物，虽然真人比电视上、报纸上看起来更瘦一些，但是老沈仍然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潜意识。尤其是杜克身边跟着俩个彪形大汉，一个中国面孔，一个外国人面孔，更是增加了杜克的神秘感。

所以一路上，老沈开车都倍加小心，此刻已经是2015年1月下旬，京城上空飘着飞絮一般的小雪，外面虽然是一片冰寒，老沈却紧张得手心满是汗，幸好戴上了手套，否则方向盘都要打滑了。

此刻听出了杜克语气中的催促之意，老沈就有些更加紧张了，他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杜克，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杜总，我们离华城大厦没有几公里了，如果不堵车的话，几分钟就到了，可是现在前面堵车堵得厉害，这个时间就真不好说。”

京城的交通就是这样，一堵两三个小时的事情多了去，现在看这个架势，前面堵得够呛，虽然离目的地不过就只有几公里了，但是确实谁也说不准究竟多久才能到。

杜克就算心中再急，也知道这个跟师傅没有关系，耐心地又等了十分钟，发现汽车只不过前行了一百多米。这下杜克忍不住了，“老沈，如果走过去，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从这里走过去的话……”老沈看了看周边的建筑物，估计了一下大概距离，“大概40来分钟吧，也就是3、4公里远了。”

“莱克斯，小许，我们下车步行过去。”杜克吩咐道。

“杜总，不行啊，”老沈吓了一跳，想起了丁立臣的交待，赶紧说道：“丁总说了，务必要将您安全地送到目的地，您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何况又是大冬天，出了问题怎么办？”

“没事，”杜克拍拍老沈的肩膀，用一种不容置疑地口气说道，“谢谢你了，老沈，一会儿你把车开到超市来接我就行了，小许把电话给老沈留一下。”

说完，杜克对旁边的莱克斯说了几句英文，一边将事情交代清楚，一边打开了手机上面的导航设置好，这时候前排座椅的小许也用手机打了一下老沈的手机，留好电话，然后三人拉开车门，就从大马路车流中穿梭出来，走上人行道，迈开大步就向目的地走出。

杜克虽然穿着厚厚的长风衣，可是被这北方的寒风一吹，顿时觉得仿佛脸上被刀割过一般，冰寒生疼，而无所不在的寒风从领口袖口还直往里钻，让杜克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了像是被冰冻了一般，如此冰寒，将杜克心中的郁郁之情驱散了不少。

杜克不由自主地裹紧身上的风衣。

“好冷啊，老板”莱克斯虽然皮厚肉燥，但是面对这零下十来度的天气，也是嘴里喷着白气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倒是来自东北的小许有些若无其事地跟着杜克，眼睛警惕地扫视着经过的路人，显然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行。

“我们跑起来吧，”杜克心中本来就急，此刻再被一冻，忍不住提议道。老板这么说，莱克斯和小许当然没有意见，于是，在京城某个角落，大名鼎鼎的杜克博士同他的俩个保镖，迎着寒风飞雪，健步如飞。如果这一幕被有心人抓拍下来，明天准是一个头条。

可惜此刻路上行人稀少，如此冰寒的天气，谁没事还在大路上溜达？有车的都以车代步了，没车的，自己呆家里猫着也不凑这个热闹。

40分钟的路程，杜克三人只花了20来分钟就赶到了，看着沃尔玛那几个大字出现在眼帘，杜克已经喘气如牛，额头都是一片润湿，渗出了不少的冷汗，头上则是扑满了细碎的雪花，如同染发一般花白相间。

想到伊人就在眼前，杜克不禁放慢了脚步，焦躁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惶恐和紧张，怎么办？见面后怎么说？她会不会原谅我？还是当众给我好看，让我下不来台？无数过疑问从杜克脑海中掠过，使得脚步沉重如山，每一步都需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向前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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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调研

182，34，6，舒雅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填写着几个数字，在这排数字的上面已经写着一堆的数字，现在下午6点过，已经呆在超市家电售卖处小半天的舒雅，还是默默地观察前来购买的消费者和飞虹彩电促销人员的应对。

她现在化妆成为一个三十来岁的职业女性形象，对外身份是飞虹公司的市场调查小组组长。舒雅挑选的造型师这次化妆造型很成功，基本上商场里没有人认出她是新晋巨富杜克博士的美貌娇妻，虽然舒雅旁边俩个助手看起来实在太过于彪悍了一些。

飞虹股份在这个超市中投放了一名促销员，在之前这名促销员已经被告知今天有公司市场调查人员会上门调查，上司吩咐这名四十多岁的大姐不要紧张，只是按照平日的做就行了，也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但是这个人称张姐，平日话比较多的促销员还是很紧张，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个调查给自己的工作有没有直接的影响，张姐还是下意识地将舒雅一行当成了上级检查组来对待。

所以面对上门而来的顾客，今天张姐显得是倍加热情了一些。只要有顾客经过，张姐都上前热情地招呼着，而没有客人经过时，张姐也守在自家电视墙前，而不是像平日那样去找旁边促销其它品牌的同僚聊天。

这个在京城4环边上的超市，位置一般，今天又不是周末，所以来看电器的人不算多，按照舒雅小半天的统计，今天看起来对电视感兴趣，从电视剧前边看便通过的消费者有182人，其中34人有兴趣同促销员进行询问，6个人最后买下了飞虹彩电，而34人中最终有3人询问后还是购买了其它品牌的彩电。

这段期间超市总共卖出去了20台彩电。基本上都是低端34寸和42寸产品，从飞虹促销员手中跑单的3名顾客，舒雅上前询问了一下原因，有俩人是因为其它品牌同尺寸彩电要便宜50元，另外一名是觉得另外品牌的样品播放效果看起来要好看一些。

同样的，经过其它品牌促销员解说后，再来到飞虹这边对比的顾客，选择的因素最终还是以价钱为主导。总的来说，一样的尺寸和价格，顾客先咨询的那家品牌占据优势，毕竟在选择咨询前顾客心中其实有了一些倾向。

而当价钱有差异的时候，哪怕是50元，对于顾客的选择也具有重要的重要，特别是1000多2000元附近的超低端产品，大家更在乎价钱，舒雅对于每一个买家都进行了简单的调查，来这里购买的顾客要不是外来京城的租房客，要不是就是给出租房配套的房东。

今天飞虹的销售额大概是15000元，这是没有搞什么折价促销的情况，同张姐的聊天中，舒雅大概了解这就是常规水准，平均下来一个月也就40万到50万销售。

舒雅简单计算了一下，这个销售毛利大概有百分之十，也就是说这个店为公司贡献了4万到5万元毛利，但是销售费用支出，除了支付张姐工资和社保等大概6000元，十来个型号的产品还要给超市进店费1万多，加起来就是2万左右。

也就是说，这个店飞虹的毛利一半就花在销售费用上面了。这还不算店里要搞周年庆、国庆、春节等各种名目的活动，要求飞虹提供零利润甚至倒贴亏本特价机型，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虽然看起来销售量一下子暴增几百台，其实都是赔本赚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