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吧,叫什么?我喜欢有个新名字!”
“我想叫你小鸽子。”
拉歇尔蓝色的眼睛受到了伤害,露出窘困的眼色。
“为什么我是小鸽子,爸爸?”
文森特轻轻抚摸她的爱神的圆肚。
“因为你看起来象小鸽子,一双温柔的眼睛,胖胖的小肚子。”
“做小鸽子好吗?”
“懊,好的。鸽子是非常漂亮和可爱的……你也是这样。”
拉歇尔俯身吻他的耳朵,从床上跳起来,拿了两只饮水杯盛酒。
“你有一对多么有趣的小耳朵呀,疯浪子,”她说,呷饮着红酒。她象娃娃那样地喝着,鼻子埋在杯里。
“你喜欢吗?”文森特问。
“喜欢。又软又圆,就象小狗的耳朵。”
‘那就给你吧。“
拉歇尔大笑起来。她把杯子举到唇边。这个玩笑又使她感到好笑,痴笑不止。一滴红酒在她的左乳房上,境蜒流淌过鸽子肚皮,消失了。
“你真可爱,疯浪子,”她说。“人人都说你好象是疯了。可是你没疯,是吗?”
文森特皱着眉头;
‘仅仅有一点儿,“他说。
“你能做我的情人吗严拉歇尔问。”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情人了。你能每天晚上来看我吗?“
“我怕不能每天晚上来,小鸽子。”
拉歇尔吸着嘴。“为什么不能?”
“哦,除了别的原因之外,我没有钱。”
拉歇尔好玩地抒扭他的右耳。
“要是你没有五法郎,疯浪子,你肯把耳朵割下来给我吗?我高兴能有这耳朵。我要放在梳妆台上,每天晚上玩一玩。”
“如果我以后付得出五法郎,你肯让我赎回吗?”
“嗅,疯浪子,你真是又可笑又可爱。但愿到这儿来的男人都象你一样。”
“你在这儿不开心吗?”
“嗅,开心的,我过得很开心,我喜欢这儿的生活……除了朱阿夫兵。”
拉歇尔放下酒杯,娇媚地抱住文森特的颈项。他感到她的柔软的肚子贴着他的背心,她的蓓蕾般的乳头烙烧着他。她把明埋在他的嘴上。他感到自己在亲吻她下唇里面柔软的、天鹅绒般的肌肤。
“你会再来看我的;疯浪子?你不会把我忘掉,而去看别的姑娘吧。”
“我会来的,小鸽子。”
“我们现在就干?我们来玩小人家吗?”
半个小时后,他离开这地方的时候,被一种干渴耗尽了精力,这种干渴只能用数不尽的一杯杯清净冰冷的水来解除。
文森特得出结论:颜料捣碾得愈细,就愈容易与油溶化。油不过是输送颜料的媒介物,他对油感到无所谓,特别是他并不反对画面粗糙。他决定成为自己的颜料商,而不去买巴黎的鬼才知道在石臼中磨碾过几个小时的颜料。泰奥请后居伊老爹寄给文森特三种铬黄、孔雀石、朱砂、授铅、钻类颜料和组青。文森特在小旅馆的房间里捣碾。这样,他的颜料不但价廉,而且格外鲜艳和持久。
接着,他对所用的那种易于吸收的画布感到不满意。画布面上的一层薄薄的胶质无法吸收他的浓厚的颜色。泰奥寄给他数卷毛坯的画布,晚上,他在小碗里调胶,涂在他准备第二天使用的画布上。
乔治·修拉使他对用什么样的画框配画这~点很敏感。他把第一批阿尔油画寄给泰奥时,感讲明画框应用什么木料,应漆什么颜色。但是,他无法看到自己的画装在自己制的画框中,对此总感到不愉快。他从杂货商那儿买来白坯木条,按所需的尺寸锯断,漆上与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