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没有醒。钟弥暗中观察着,睡得很沉,于是放心地换了一个舒服点的睡姿。
舒服的睡姿没有让她立刻睡着,过了一会儿,她翻了个身,再过了一会儿,又翻了一次。一时半刻都没睡着,她扭头疑惑地看看熟睡中的温徒。
他是真的失眠?
钟弥这个哄人睡觉的反而睡不着,不过这都是她自找的,她叹着气,徒劳地数起了羊。
一数就是千来只,她没把自己数睡着,反而等来了窗外的一场雨。
雨越下越大,打着玻璃窗,打着院子里的树叶,噼里啪啦的声音吵得更让人睡不着。
山上昼夜温差大,空调一直没有关,她开始觉得冷,盖了被子还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好像哪哪漏了风。
一冷,就不由自主往背后的热源上靠了靠,男人的体温本来就高,据说那象征着身体机能旺盛。温徒身上很温暖,诱引着她贴过去,她慢慢地挪动了一点。
好暖。他身上有暖烘烘的热气。
尝到一点甜头,动作难免就大了一点,钟弥的脚冰凉,无意中触碰到他滚烫的小腿,硬得跟烙铁块似的,吓得她一缩,可不能把他凉醒。
这时,他就从背后抱了过来。
钟弥浑身一僵,就感觉背后那个人下巴往下一抵,埋进她的颈窝里,在她耳根子后面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
“温徒?”你说什么?
钟弥声音颤抖,哆哆嗦嗦。
没有人回答她,是梦话。
钟弥只感觉到自己被温暖包裹着,身体越来越沉。
这时,原本嘈杂的雨声反倒让她感到了平静,倦意也随之汹涌袭来。
就让他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暖和了再睡到旁边去。钟弥迷迷糊糊地对自己说。
一夜过去,早上放晴了。
钟弥在温徒的怀里醒过来时吓了一跳,一时忘了自己怎么睡到了他怀里,惊愕中,慢慢在脑海里回放了昨晚的事情。
可是也不对,她昨晚是背对着他睡的,现在怎么变成了面对面抱着?
钟弥把埋在他怀里的脑袋抬起来,看见他的眼睛闭着,眉毛微蹙,还没醒。
那么,是不是应该在他醒过来之前,先解决掉目前这个状态?
钟弥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去掰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然而她一动,那只手就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还不耐烦地拍了她一下:“别乱动。”
钟弥不敢再动,躺在那里,不知不觉又来了阵瞌睡。
被迫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身边已没了人,钟弥是被佣人打来的内线电话叫醒的,再不起床就该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