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看到烟的滤嘴上还有她的口红,淡淡的水红色。
这次很快就燃了,一缕烟雾从烟头的星火里升起,他放下打火机。
“你不会抽烟。”他掸了掸烟灰,吐了口雾圈。
钟弥被他识破,惭愧地抬不起头。
“点烟要吸一口气才能着,要再试试吗?”烟盒再次递过来。
钟弥刚要伸手,他收走了,嘴角微微上扬:“不会就不要碰,这不是什么值得学的东西。”
他在逗她玩。
“知道了,温先生。”钟弥只好端起杯子喝点青梅酒。
温徒只抽了半根烟,又掐了,手指摩挲着酒杯,用掌心的温度暖着白兰地。
“你还是个学生吧?”
“您怎么知道?我暑假过了上大四。”钟弥低头审视自己,格子衬衫卷边裤匡威鞋,还是穿得太学生了。
酒的温度在掌心升高,他抿了一口,含了片刻咽下去:“我说过了,不用对我说敬语。”
钟弥认错态度积极:“抱歉,温先生。”
“先生也别叫了。”温徒皱了皱眉。
“那叫什么?”
“那天在商场,你叫我什么,忘了吗?”
——“谢谢……叔叔。”
——“我看起来那么老?”
钟弥一下子想起来,脸上火烧火燎:“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生气,你可以那么叫我。”温徒的眼里噙了笑意。
“您……”钟弥敬语用习惯了,马上改了口,“你这是占我便宜吗,你才比我大几岁呀?”
温徒的笑容更深,这时她才发现,他其实是个挺亲切的人,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冷冰冰。
“温徒。”她叫了他一声,掌心因为紧张而变得潮湿。
温徒不抵触这个称呼,面色柔和:“嗯?”
“你为什么说……不喜欢跟阮家来往?”她盯着他的眼睛,想挖掘一点秘密。
他被问住,若有所思:“为什么呢?”
“其实我,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钟弥终于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因为我想告诉你。”他说。
钟弥想让气氛一点,半开玩笑地问:“你不怕我转头就告诉阮老先生了?”
他也淡淡地笑了笑,杯子举到唇边,喝之前说了一句:“不要说,帮我保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