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外
你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
父亲在你几岁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消息,母亲十分艰辛地拉扯着你和弟弟长大。
高考那年,你努力地考上了一所优秀的师范大学。你想在毕业后就回家,到附近的中学去任教。
但上天偏偏不能让人万事如意,一个噩耗突然传来弟弟学校的负责人通知你说你弟弟跳楼自杀了。
你匆匆赶到学校,看见同样从外地赶回家的母亲,她的脸色沧桑得像老了十几岁。
母亲一度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扑在弟弟的遗体上哭晕了过去。你只能强行保持镇定,同学校负责人进行协商。
欺凌你弟弟的男孩子在他父母的陪同下到你家里下跪认错,你冷漠地听着他们一家悔意万分的说辞,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你知道,无论怎么样,你的弟弟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能喊你一声姐姐了。
最后,你和母亲以坚决不谅解的态度对这出滑稽的戏剧喊了停。
他们离去后,你无意地往窗外一瞥,却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黎越泽正与他们熟稔地寒暄。
一股恶寒从你左胸腔的心脏里一寸寸地蔓延至全身。
所以,你又是他们的谁?电话里的你问得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
往上看着我我想知道,他们是你的谁?沙哑的声音中没有夹带半丝情感,因为你的心在经受失去至亲的痛苦后变得冷硬了。
黎越泽抬头猛地对上你的视线,瞳孔骤然紧缩。
他这时才意识到是他那混蛋表侄害了你的弟弟。
是我表舅。他的嗓音艰涩无比。
这么说,你还是那个罪魁祸首的亲戚?呵呵你疯癫般地笑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他手脚冰冷,一时间无力感席卷全身,对不起三个字如鲠在喉。他很清楚,这样的道歉苍白无力,根本无法托起一条生命的重量。
我们结束了。你口齿清晰地吐出了这句话,对你与他之间的感情下了无情的判决书。
不我们在一起四年,你怎么舍得黎越泽紧握着电话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哽咽。
但这爱在你这里转眼间就变成了恨。
你把我弟弟还给我,我们就还继续在一起,可你做得到吗?
人死怎么能复生?大罗神仙也难做的事情,黎越泽当然做不到。
未等他回复,你已经将电话挂断。
凌晨时分,穿着睡袍的你随便披了件外套到楼下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
因怕母亲发现,你没敢提上楼,只敢到附近的公共凉亭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