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如此,我自当无可不满。”
秦王道,“可当我知晓了长公主在医治圣上,此事自又是不同了。”
那闫春既然是他安插在太极宫的人,那么他知道了蔡允元医治之事,也不足为奇。
“既然殿下如此以为,又如何来了?”
我不置可否,问道。
“自是要来看看,你终究有多大能耐。”
秦王微笑,“今晨我才到雒阳,便听到了太子妃和皇太孙之事。人人皇后竟如此愚蠢,与前番倒荀之时判若两人,简直不能让人信服。不过说来奇怪,我却不觉此事有异。”
他注视着我,“因为我知晓这与长公主脱不开干系,而她身边有你。”
我决定嘴硬到底:“殿下总这般高估奴婢,实在教奴婢受宠若惊。”
秦王一笑,没说话。
我继续道:“既是如此,殿下可领着兵马撤回,可不负一世英名。”
“退回?”
秦王唇角弯了弯,“孤既然来到,岂有无功而返之理。”
我瞥了瞥他:“哦?”
“听说圣上又高烧不退。”
秦王道,“那位叫蔡允元的太医,想来医术有限,也不知能否在我动手前将圣上治好。”
室中一阵安静。
“如此说来,殿下想问鼎至尊之位?”
过了会,我说。
秦王却仍是那副淡然之色:“孤麾下兵马,既可神不知鬼不觉逼近雒阳,若要问鼎,早已问鼎。不过孤倒是甚为好奇,你那些计策如今皆被孤获知,你还可变出甚花样。”
我愣了愣。
“云霓生,”秦王道,“你可知孤一旦进了雒阳,将如何行事?”
他看着我,目光深远:“孤会先答应长公主那媾和之策,待得登基之后,便如圣上诛杀袁氏那般,将桓氏和沈氏连根拔起。”
“殿下不怕我告知长公主。”
秦王却是一笑。
“她是孤的长姊,孤比你认得她更久,她的脾性,孤比你知晓更深。”
他说,“我许她的可是无上荣华,予索予取,你以为她会听你劝阻么?”
“云霓生。”
秦王悠悠抿一口茶,如同在与我闲聊外面的天气,“我甚想知晓,你还能如何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