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爷为什么躺这里,还这身衣裳······
“那家好像是余老爷的铺子。”
有人指了指对面。
烤鸭店没开起来的时候,大家经常在余老爷那铺子买熟菜带回家吃,大家也不是傻的,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懂的。
余老爷一醒来,似乎神经失常了,惶惶着大喊大叫:“有鬼啊!有鬼啊!”
这人到这节骨眼还想吓人,他娘的。
晓得是场‘误会’,烤鸭店没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大家自是又来买了。
几天不吃了,别说,还怪想的。
余老爷回家是躺了好些天,先头浑浑噩噩的,家里喊了道士去跳了几天,后来又叫了大夫。
病倒了?
不是,被钱老爷带人打的。
钱老爷先头被吓得病了一场,说见了鬼,还没人信,笑他花酒喝多了,后头见鬼的人多了,才没再笑话钱老爷,不过钱老爷又是被笑又是病的,如今晓得是余老爷干的,那口气咽不下啊!领着人直冲余家,打了余老爷一顿,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赵哥儿这几天事儿都没心思做,一直打听余老爷的事儿,听他又被谁谁谁找麻烦了,又被揍得掉了颗牙,心里嘎嘎直乐。
可笑完了,赵哥儿感觉心里有股突然说不出的甜蜜。
他有时候总会忍不住的想,这辈子,要是没有方子晨,要是没有被拐,他过的该是怎么一种生活呢?
但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能这么鲜活多趣,能经历这样或那样的别人鲜少能经历的新奇事,刺激的,挑战的,高兴的,欢乐的,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生活不必如一潭死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方子晨给他的,不仅仅是一腔爱意和呵护,还有——他如今的生活,算是多姿多彩,以后老了,再想起年轻时的岁月,他不用像旁人一样,说起来就是照顾孩子、伺候夫君、主持中馈,争风吃醋,一辈子仰头就只能看见那片天,脚也只踩过那一亩三分地,每一天,都在重复着一样的生活。
可他有不一样的,传奇的人生。
他可以说,他曾经和夫君从村里怎么一步步走到了源洲,京城,再到涸洲,他看过许许多多的不一样的风景,接触过很多和蔼可亲的人,经历过很多很多的事,他打过鬼,骑过马,吓过人······一生过得很精彩!每一天都阳光充沛,都让他渴望。
就是乖仔,童年也是跟着旁人不一样,谁家小孩能有这种经历?他从不愁没人陪着玩,方子晨每天都能带着他玩新花样。
遇上方子晨,和他在一起的那感觉,就像是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终于到家了。
乖仔还想再去吓次人,可没人来装鬼闹事了,让他好生失望了一阵子。
方子晨拨款给了北安那边,让人购三百匹马来。
如今新兵体能上去,那战术便要开练了,大刀、长枪,箭矢等一系列兵器,都让外头铁匠铺加班打出来。
如此,便又去了好大一笔。
方子晨心疼,但也没办法,他实在是担忧北方那边的局势,下了令让秦家兵按照他的章程对新兵加强训练,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打造一支强悍的军队出来。
他总感觉,朝国忍不了多久。
回涸洲城后他便一直在训练区里忙活着,很少在府上,赵哥儿又去了铺子里,家里虽是有唐阿叔他们在,可三个孩子就是不愿呆在家,天天屁颠屁颠的,不是跟着方子晨,就是去铺子里跟赵哥儿。
这会儿方子晨刚带三个孩子从训练区回来,唐阿叔就过来了,说外头有人送了信来。
不是京城的赵家,那便是秦家和杨铭逸了。随着信封一起送来的,还有好几个大箱子。
杨慕涛就一家酒楼,在扶安镇上算是有钱那一类,可小地方的有钱人,在外头其实也就那样,扶安离涸洲远,东西多了,送一趟没有几十两的人定是不送,加上这么多东西······杨铭逸还没阔绰到这地步。
那只能是秦家和赵家了。
过不其然,信封打开一看,是秦家来的。
乖仔笑呵呵的,很开心:“是美人伯伯和帅气爷爷给乖仔滴信。”
方子晨跟这两人不熟,但还是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