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采玉真的很想看看罗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时候天真的就像不知世间阴险的小女孩,有时又工于心计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程度,真要说的话,除却任何让罗氏加分或扣分的外力因素,温采玉还挺喜欢她的,可是这份喜欢却不会变质为男女之间的感情。
不过除了温采玉自己,其他人都以为温采玉与罗氏有些曖昧。
其中最着急的人大概就是温采隐了,因为温采隐一直对罗氏抱持着男女情爱的情感,所以当他发现温采玉和罗氏的亲密时,总有些疙瘩,但幸好罗采隐也不是会把话埋在心底的人,他找了一天和温采玉把话讲开,这才释怀。
「幸好哥哥不是情敌,不然我就输了。」温采隐解开误会后,这样和温采玉说道。
温采玉多具有吸引力,温采隐不会不知道,现在他们还算是隐居状态,若哪天回到正常的生活,不再避世,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来追求采玉。
温采玉这张脸标緻不说,双眼还透着精明的灵气,说不出的魅力让人无法讨厌。是的,连一丝厌恶都无法產生,就是温采隐自己也不能不承认,温采玉有着不论男女都能魅惑的气质。
若以色待人,温采玉一定可以成为最让人趋之若鶩的红牌,他要凭藉美色爬到高处也不是不可能,但温采玉自尊心高,又有着志气,断不可能屈身于人。那么另外一条路就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脚印,脚踏实地的爬到高处,这条路是最难走却最无愧于心的,可是温采玉偏偏喜欢这样的选择。
为自己打算,走自己想走的人生路,不论成功与否,都是人生的一种体现,他也算满足了。
一心向着向高处攀爬的温采玉,无疑是闪闪动人的,罗氏能不被温采玉给吸引,温采隐只能想到几种可能:罗氏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人、罗氏只爱他已逝的丈夫、罗氏不渴求爱情……其实不管哪种可能,都让温采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毕竟温采隐怎么想,实在找不到一个罗氏会喜欢上自己的理由。
要不要这么找虐啊!要信心点啊!
瞧温采隐表情变化多端,温采玉大概也懂的他的心思,只笑道:「要想得到她的青睞,你就保持原样就好。」憨厚的男人也不坏,其实很多女人都要到了岁数大点后才会明白,罗氏身处王室,经歷过的腥风血雨绝对比一般同龄的女子还多,如今丈夫已死,她虽然坚强的撑着,并誓言称王,可温采玉看的出来,罗氏终究还是个女子,她坚强归坚强,却还是需要有个依靠,这个依靠可以不用比自己强势,也未必要能保护的了自己,只求在夜晚,这个人能够抱着自己,彼此贪恋温暖即可。
这么小的幸福,听在别人耳里是笑话、是荒唐,可当罗氏对温采玉这么说时,温采玉只从罗氏眼中看到了遗憾。
罗氏嫁的男人不可能会做出那样浪漫的事情,再说了,罗氏是续弦的妻子,更是李崢麒的姨母,姊姊死了由妹妹服侍的事情不算少见,可通常这样的嫁娶是不会存有感情的,温采玉甚至可以断言:王会娶罗氏,不过就是为了方便。
不用再花心思去挑选皇后人选,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儿子会被毒害,罗氏精明聪慧,她不会笨到去做一切危害到自己性命的事情,这就是罗氏麻雀变凤凰的故事。
一点都不让人羡慕,反而还招人心疼。
罗氏愿意说出自己的心事,也算是信任温采玉的表现,很多时候温采玉会想,到底罗氏这时候的脆弱,是为了得到自己的忠诚,还是真的真情流露呢?
总之,温采玉知道温采隐这样的人正符合罗氏理想中的依靠,便也乐见两人日后的发展
解决完温采隐与自己之间的疙瘩,温采玉只专心教导李崢麒、与罗氏讨论日后南北征讨的问题,却没有想到,李崢麒毕竟也有十五了,这年纪的孩子对感情特别敏感,温采玉与罗氏的亲暱,他又怎会没注意到呢?
「以上跟你说的,就是所谓的帝王之学,不过我不想你只会学问而不知应用,过几天我再来考考你。啊对了,功课的话,后天给我写对这国家的政见与想法。」温采玉放下书本,他说的喉咙都乾燥了,便喝了几口茶,却发现李崢麒正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己。「有事?」温采玉抿抿唇、润润喉,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看起来风情万种。
「师父最近忙。」李崢麒说的是肯定句,彷彿不是想确定什么,而只是在陈述某种事实。
「啊……嗯,你知道你母亲要做什么大事吧?她需要有人辅佐。」温采玉被李崢麒一句师父给叫的心花怒放,有个徒儿的感觉真好,他都要明白为何温聚弦总是特别溺爱他了。
李崢麒以为温采玉的心情突然变好是因为提到了罗氏,他不由得皱起眉来。「母亲很专情的。」意思就是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我父亲已死,你也不会有任何机会。
可温采玉却以为李崢麒是在暗指温采隐对罗氏的情感,他道:「没有尝试,就不会知道结果。」温采隐的确是憨厚了点,可这样的男人才值得託付终生,若罗氏愿意,在老年和温采隐一起过日子也不是坏事,至少温采玉看来不是。
李崢麒听到温采玉的话,整个人脸色都铁青了,他握紧双拳,恨恨地咬牙道:「师父难道喜欢比自己大的女子?」
怎么就突然把话题说到我身上去了?温采玉觉得有些怪异,他还没意识到从刚刚开始,李崢麒的话题就是绕着自己转。「这个嘛……还是看感觉吧。」温采玉经李崢麒这么一问,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感情上的需求,他这些年来一心只想爬到高处,然后寻回妹妹千慕,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不过若有一个人,跟自己十分契合,老了之后能相守相伴,大概就是最幸福的事了。」人都怕孤独,温采玉也不例外,他不刻意找寻对象,只盼望着以后能有个人,也许不是很爱,却能够安安稳稳走到最后。
「男人女人……师父又是怎么看的?」李崢麒彷彿对这样的话题十分感兴趣,他鍥而不捨的追问。
对此,温采玉也只是解读为青少年青春期的好奇。「这个嘛……我不反对同性恋人,在我还没隐居前,就看过好几对同性恋人,其实男男嫁娶在这社会挺普遍的啊!我不会非要女人不可。」温采玉耸肩,他觉得自己一向清心寡慾,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对谁有感觉也说不定。「毕竟我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
「这么说来,师父有可能会找一个男恋人囉?」李崢麒咬牙切齿说着,但语气里却透着一种迫切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