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说‘生意不好做’,这还算不好做吗?那何种程度才算好做啊?
他并非迟暮之年,他同赵哥儿一样,也不过刚满二十,年轻人,骨子里便是向往外头更广阔的天空,谁都不想默默无闻,永生囚困在一个地方。
以前是走不出去,没那个能力,如今却不一样了。
周哥儿脸色酣红,眼眸之中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憧憬。
他一把揽住赵哥儿的肩膀,笑道:“赵哥儿,你真是我的好哥们,不枉费我小时候天天帮你割猪草。”
赵哥儿:“······这事你回去跟刘叔刘婶商量一下吧!”
“嗯!”
“夫君打算二十那天走。”
赵哥儿说。
周哥儿有些吃惊:“这么快?铺子不是还没到期吗?不等月底了?”
赵哥儿轻轻摇头:“不等了。”
他都迫不及待想去源州赚大银子了。
周哥儿回到家,晚饭时便把这事儿说了。
刘婶子下午一直在方家干活,忙完了,回来便直接去了菜地里,这会又饿又累,听了这话,直接停了筷子。
“赵哥儿喊你一起去源州?”
“嗯!”
周哥儿道:“方子晨租了个大商房。”
“啥是大商房?”
刘叔迟疑了一下问。
周哥儿哪里晓得,赵哥儿跟他简单说了一嘴,便照着原话道:“就是前面是铺子,后面是住的小院子。”
见刘叔还一脸茫然,周哥儿道:“应该是跟镇上那个铺子一样,后面可以住人,但比较大,带着个很宽敞的院子,有四间房。”
这么一说刘叔就懂了,毕竟开业那时他去过,里外瞅了一圈,虽只一间房,但挺宽敞,青砖瓦片,干干净净,跟他们的泥土屋子没得比,源州那商房更大——:“那一个月得多少银子啊?”
周哥儿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忘了问了。”
“我前儿问过方小子,他好像说是十两。”
刘婶说。
刘叔不似刘婶一般冷静,手一抖,筷子都差点掉了。
十两?
一个月就十两?村里人家一年都赚不来这个钱。
“我当初也跟你一样惊讶。”
河婶笑了笑,将他掉桌上的那口菜夹到了自己的碗里,道:“方小子说,那牙行原本喊了二十两,他凭着······”她顿了一下,苦思半会:“哦,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砍了一半。”
想起方子晨说起这个时,插着腰,沾沾自喜,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河婶就觉得好笑。
周哥儿也笑起来:“他八成是在吹,若真二十两,硬生生给他砍了一半,人家怕是得亏死。”
刘婶子赞同的点头,不过源州房价定是要比镇上贵的,没到地儿看过,但四间房,想来就宽敞,十两银子租下来,确实是赚了,若是没赚,方小子可笑不成那副模样。
赵哥儿的生意有多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一天六十只鸭,卖得一只不剩,每天上百斤的辣椒和蒜头,做出来的辣酱都差点不够买,村里好些人,这段时间光是卖辣椒给赵哥儿,都赚了不少,隔三差五的就见人去镇上买肉,以前可不会这般‘阔绰’,赵哥儿怕是更不用说,不然也不会租这般大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