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逢秋回得直接:“没有。”
似是不解,末了他又补充:“她对你都没说去哪?”
许惟清浑身一震,心脏莫名难受。
他不知怎么回答。
她应该是想和他说的。
可他错过了。
见他不出声,沈逢秋又开口:“没遇到你之前,我很少见她笑。”
许惟清捏紧手中水瓶,发出“啪啪”地声响。
或许是见他神色不对,沈逢秋说了句有分量的话:“她那人向来清醒,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既然她选择离开,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刚说完,他的视线定在某处,许惟清顺着看过去,宋菁菁正站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下,埋头看手机。
似是太热,脸上有几分不耐烦。
手指噼里啪啦地在屏幕上敲打。
她刚放下手机,沈逢秋的书包里响起几声消息提示音。
“先走一步。”沈逢秋出声。
冷淡的声线里带了情绪。
许惟清看着他俩走远,脑中一直在想沈逢秋的话。
既然她选择离开,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他抬头看天,骄阳刺得睁不开眼。
可心里似乎轻松了些。
那日那对夫妻恶狠狠骂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果她留下,她们肯定不能和谐相处。
希望,她去了新环境。
可以好好学习吧。
自那天起,许惟清把所有带着方梦觉气息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他每天泡在数学题里,让自己变得很忙碌,这样就不会再去想她。
高三意味着无止尽的试卷和习题,随着黑板上方高考倒数日的一天天减少,大家开始有了紧迫感,前座两人的争吵频率越来越少,更多的是苏明哲教舒窕做题。
王予美文科一直很稳,她的照片长期挂在文科光荣榜首位,考个级的大学不算难事。
陈暮安是体育生,他的体育成绩向来很好,只要稳住文化课,也可以考个很好的大学。
所有人都进入正轨,像是什么都没改变。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许惟清从未听他们提过方梦觉的名字,像是从未见过这个人。
有时他自己也很恍惚,是不是只是做了个有她的梦。
许惟清确定保送京大时,已经是来年二月。
又是一年新春。
得到消息的时候,苏明哲比自己保送还要激动,他攀住许惟清的肩,莫名有些热泪盈眶:“我就说你能行,上次那只是意外。”
许惟清笑:“谁说我不行。”
“行行行,你最行,”苏明哲说:“—顿饭,少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