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气疯了,电话一通就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
楚行云一头雾水,把手机拿下来翻了翻来电记录才看到有十几通未接。他的手机自从进了水就出了毛病,来电音量时高时低,或许刚才声音太低了导致漏接电话。
“我——有事儿。”
贺丞简直气死了他:“你有什么事儿?我刚才去警局接你,他们说你早走了!既然不接电话那你还带手机干什么?当砖使吗?!”
楚行云险些被震聋,把手机拿了远了些,捏着眉心长叹一口气:“那你有什么事儿啊?”
他这话不说还好,贺丞一听他这话,明火点了煤气罐似的,砰的一声就炸了。
“我有什么事儿?你说我有什么事儿楚行云?!我在诺玛餐厅等了你三个小时!你说,我有什么事儿!”
电话忽然被掐断了,楚行云顶着晚风懵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从贺丞刚才的炮弹轰炸中提取重要信息。对啊,昨天贺丞就通知他今天晚上出来吃饭,约在望京路一家消费水平顶级高的西餐厅,今天早上出门前还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忘,怎么到头来还是忘了。
一想到贺丞等了他三个小时,他就不敢再怠慢,连忙骑车赶往约会地点。
圣塞瓦国际大厦二十三楼,占地一整层楼的诺玛餐厅男士洗手间里,贺丞控制住把手机砸向大理石地板的冲动,满面冰霜的对着镜子理了理一丝不苟的西装袖口,然后转身走出洗手间。
穿过弹奏着钢琴曲的大堂,他朝落地窗边唯一一张空桌走过去。
今天是七夕,餐厅里座无虚席,这张桌子是他提前一个星期,动用了关系才定到的。但是他宴请的主角竟然放他鸽子,而且完全不记得今天的约会!
贺丞保持优雅和风度拉开相对摆放的一对椅子中的靠里的一把坐下,在服务生第三次问他是否可以上菜时,回答:“Halfamoment。”
纯正美洲血统的服务生保持良好的素养微笑着离开了。
他今天还刻意用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套合体剪裁的蓝黑色调合式西装,发型也静心梳理过,甚至戴上了往日从不戴的领带,连金丝眼镜都换了一副崭新的。从公司离开时还特意问过肖树他今天的形象怎么样,得到肖树的高度评价后才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走出方舟大厦。
此时此刻他交叠着双腿,右手撑在座椅扶手上抵着嘴唇,望着一览眼底的绚烂夜色生闷气。
没接到人他忍了,等了三个小时他也忍了,不能忍的是楚行云竟然把今天的约会忘得一干二净。
把今天的约会抛之脑后的人在二十分钟后总算赶到了,楚行云在一名服务员的引领下找到形单影只的贺丞,大老远就看到他那张冷到骨髓里的俊脸。
谢走服务员,楚行云缓了一口气,然后朝贺丞走过去,停在他身边,脸上扬起哄慰意味十分明显的笑容:“手机出毛病了,没听到你给我打电话。”
贺丞把眼睛往上一斜,目光和他的下巴打了个擦边球,正眼都没看他,随后又看向窗外,没搭理他。
楚行云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把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弯下腰凑近他耳边,轻声笑说:“看在你今天这么帅的份儿上,别生气。”
贺丞拿侧脸对着他,闻言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依旧看着窗外,道:“我打扮成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行云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食客忙着你侬我侬吐露情语,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于是又把身子往下一压,又离他近了些,低声道:“难道不是给我看的?”
贺丞勉为其难的瞥他一眼,故作冷淡道:“现在看到了?那你可以走了,楚队长公务太繁忙,银江市的四千万人口的安危一刻少不了你,不敢耽误您的时间。”
“哎,我这不是赶过来了吗?”
“那是我提醒你了,如果我不提醒你呢?你把我晾一晚上?”
“实不相瞒,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你挑礼物。”
贺丞闻言,眼神一动,脸上的冰霜急速的溶解,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斜眼瞄他,将信将疑道:“什么礼物?”
楚行云把插在胸前外套口袋里的半支玫瑰花抽出来送到他面前,眉毛轻轻一挑,凑在他耳边笑说:“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