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楼,就是骨骼,也会重伤。
白濡尔握住其中一个,正要拔,黑色金属突然汇聚,重新凝聚成心脏,向他大吼:“住手!”
骨骼应声回头,看到窗帘后的白濡尔,两个人相距不到五米,同时怔住。
很长一段时间,骨骼一动不动,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白濡尔不解。
“你们到了。”
它站起来。
白濡尔仰视它。
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骨骼问:“……他呢?”
白濡尔不知道它问的是谁,没回答。
骨骼向他伸出手,以压倒性的力量扼住他的喉咙,轻轻一下,就能了结一切——解脱自己,解脱染社,也解脱这个天下。可它没有,仿佛怕伤了有情人的心,小心翼翼松开他,轻声说:“你走吧。”
白濡尔再次惊愕。
“从哪儿来的,从哪儿出去,”骨骼回身,把须弥山扣进匣子,抱进臂弯,“我从没见过你。”
它径直走向门口,开门,关门,落锁,真的把白濡尔放过了。
白濡尔摸了摸还带着金属触感的咽喉,恨恨捶了把木桌,转身返回淋浴间。
门外,骨骼黯然伫立了一阵,单臂护着须弥山,沿曲折的小道一路左拐出来。接待厅里大战正酣,黑骰子、转生火和日月光在三条走廊里一无所获,被赶来围剿的染社骨骼从背后截住,开始了消耗战。
天青色骨骼看着那三个熟悉的身影,他们随着逐夜凉和白濡尔来攻打染社,猛鬼城一别,已是物是人非。
它别过头向骨骼梯走去,高修在目镜后一眼看到它怀里的方匣子,和白濡尔描述的须弥山一模一样,他猛然释放出十组一百二十个场能群,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纵身一跃,挡在对方面前。
天青色骨骼停步,全身的照明灯大亮。
“我说,”黑骰子向他伸出战损严重的右手,“把那个匣子给我。”
对方瞥着他,慢慢抬起手,一抖,一柄长剑从小臂下的剑鞘弹出来,挺在手中。
剑长近两米,浮光幽蓝,霜刃如虹。
“元贞、小贝!”
高修招呼同伴,“赶紧把喽啰解决了,过来!”
刚才他那一炸,染社的骨骼伤亡大半,转生火和贾西贝快速结束战斗,向这边靠拢,三对一,要抢东西。
“全新的骨骼,一点刮擦都没有。”
元贞有些讥笑的意思。
“咱们给它上一课,”高修冲上去,假意出拳,实则在对方周围释放中子场,“别放火,别射击,要它手里的东西!”
贾西贝看向那个匣子,和在田绍师书房里见过的很像:“那是什么?”
场能布置完毕,高修往外撤,引对手来攻击,以便触发爆炸:“须弥山!”
结果对方岿然不动,仗剑立在原地,像是知道周围有什么。
“怎么会……”元贞意外。
黑骰子向转生火比手势,打算兵分两路,一路牵制对方右手的剑气,另一路趁机取它左手的东西。
黑骰子报坐标,贾西贝射击,围绕着天青色骨骼,十余个中子场同时爆炸,在耀眼的火光中,转生火赫然近身,机械手飒飒带风,向它挥去。
对方似乎不想和他缠斗,长剑仅作防御,直线向骨骼梯移动。黑骰子从左侧上来,悍然出手,碰到匣子的刹那,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掌心刺痛,收手去看,上面有一道长长的裂痕。
“是刀!”
高修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