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凉表示佩服。
“我也佩服我自己。”
叶文初含笑道,“从南岭郡王这里,我们推测凶手是宋先生,那么苏阁老为什么带凶手去茶苑喝茶,蔡大人为什么放下警惕,就都能解释了。”
“对方是宋道凉啊,就像各位一样,明知会有恶人可能伤害自己,可各位还是给他面子,不顾危险坐在这里了。”
大家既生气又害怕。如果今晚宋道凉要杀他们……那真的是一网打尽了。
“我想,宋先生一开始不想亲自动手,一直借用会宁侯之手,像杀袁阁老那样。可惜,会宁侯被抓了,你的刀子没有了,于是,你不得不亲自出手了。”
宋道凉握紧了杯子。
“说到这里,忽有个问题。会宁侯为什么听宋先生的话,帮他毒害袁阁老?”
她问大家。
纵然大家心慌,可事情说了一半,还是要说下去。
走一步,看一步。
“他就是道士?”
舒世文问道。
叶文初点头:“瑾王爷找遍了京城内外,几乎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第十七间庙。原来,就是这里!”
她指着雅致清幽墨香阵阵的地方:“就是这,教书育人的崇德书院,是道观!”
惊愕已经不能表达大家此刻的情绪。
就连小小的叶满意,也惊到站起起来,和白通面面相觑。
在两侧听着的学子们,已是无法相信:“道观,这……怎么会?!”
叶文初给他们解释:“从很久以前,姚子邑和我们说话,引经据典的内容,开始超然脱俗了,我和我师兄说,他是不是要出家了。”
闻玉想到,有一次,他和姚子邑站在巷子里看日落,姚子邑劝他的话: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他说姚子邑超然脱俗,是不是被季颖之和叶月画刺激了。
当时他和叶文初都觉得疑惑,因为姚子邑是为人有底线讲原则,而不是超然脱俗看淡人世。
他这话,就违反了常态。但当时,他们不能从中得出什么结论。
“直到,他在XZ督办分院,出卷招生时,他出了七道题,有五道题都出自《道德经》,堂堂书院招生,出题的知识面也太窄了。”
后来她才知道,外面的学子都知道考崇德书院,就要深学《道德经》。
“而《道德经》,是道教之圣书。”
而那天她其实在一间空房的床底看到了灯笼,但也只是一愣,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现在想来,并不是。
“崇德书院的名字也是有趣的!他们方方面面都在渗透,”叶文初问各位学子,“你们自己回忆,这些年所学的知识。”
她停顿下来,指着叶满意:“便是我五岁的侄儿,《幼学》没学完,他桌上就都是道家的书。道家的知识已经如数家珍。诸如,元始天尊是站在中间还是右边,玉皇大帝是主神还是辅佐,这些,连我都不知道。”
叶满意惊呆了,捂着嘴,和白通道:“好像是,你觉得呢!”
“笨蛋。”
白通让他坐下来,“别影响我。”
其他人更是不敢置信。
一个书院,明面上教书育人,实际上却是在培养道士。
这简直太荒谬了!
谁能想得到呢?!
“所以,崇德书院是第十七间庙。宋道凉就是那位给刘红台设紫薇莲斗阵的道士。他就是这些教众们追从的人,就连姚先阳……当时我还奇怪,他居然发奋自强再一次到崇德书院读书了,原来是因为他身边的杜平是宋道凉的从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