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日路家败落,各铺子里银子周转不过来,为解燃眉之急将两个最值钱的庄子卖给尤家,尤家是收还是不收?”
尤舒琴皱着眉头询问:“最值钱的庄子?”
楚虞颔首应是,尤舒琴嗤笑一声:“既是最值钱的,为何不收?”
许如月大抵知晓林楚虞在说什么,慌张的打断她:“可是当初路家可是压了一半的价,本该值一万两千两,却生生压到了六千两,这不是欺负人吗!”
尤舒琴一下会过意来。
楚虞冷笑道:“路家可有将刀子架在许老爷脖子上,逼他将庄子卖了?”
“可是、”
“既然没有,何来欺压一说?许家拿着路家买庄子的银两周转了生意,解了燃眉之急后却又反过来说路家欺负人,这究竟是谁欺负谁?”
“可旁人都误会了,本着不想得罪路家的态度,拼命往许家身上踩,这不是要逼死我爹娘么!”
“这旁人误会了,与路家有何干系?”
许如月急了:“可只要路家出来说句话,便可消了误会!”
楚虞笑了下:“敢问路家与许家可是血亲?”
许如月慢半拍的摇了摇头。
“那可是世交?”
许如月张了张嘴,只瞪着她,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又或者,可结了姻亲?”
不等楚虞说完,姚骊本就看许如月不顺眼,便将楚虞的话接了下去:“既都没有,许家是有什么泼天的颜面,要逼着路家出手相救?”
许如月咬着牙:“那就当我求路家大夫人帮忙,大夫人可否能帮帮我。”
她说的委屈又可怜,虽说方才一席话许如月并不占理,但难免还是同情她几分。
楚虞睨了眼淮景阳这难堪的模样,许如月为了救许家也是拼了,不管不顾当众拉下脸来求她,殊不知淮家也是要面子的。
她默了半响:“我已嫁为人妇,你却口口声声说我心里惦念着三公子。你说求我,可方才你字里行间,皆是要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意思。”
许如月现在却拼命摇头,她实在急了,听林楚虞这话,是断然不会出手救许家了。
许如月拉了下淮景阳的衣袖,求助的望了他一眼。
淮景阳憋了半响,还是没开口。
楚虞方才说了那么多,嗓子都哑了,青陶递了杯茶过来,楚虞就着这茶盏抿了一口,接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是外祖母看三公子是个良人,可我与三公子,却无半点情分,望三夫人出口慎重,莫要为了那些个庄子铺子,毁人清白。”
“你、”许如月一噎,拉了下淮景阳:“你说句话呀!”
淮景阳面上有些失落,不知是因为楚虞的话,还是因为许如月的做法。
围着的姑娘们交头接耳,这许家这位,颇有些不讲理了。
何况…
她们嘴上虽不说,但心里也是有比较的。论家世,容庭哪里比不上淮景阳,这容家有权路家有钱,林楚虞是傻了才惦记淮景阳。
丘嫦沁大抵理清了这事的来龙去脉,无非就是容庭压了许家的生意,许如月将这事怪在了楚虞身上。
今日这诗会是她办的,她不能让路家和淮家在她自家后宅生出事端,忙就起身劝道:“这生意上的事,哪里要你们两个女人家来说,快别站着,都坐下。”
丘嫦沁忙叫几个姑娘去弹琴作诗,硬是将气氛又活络起来。
淮景阳一个男人在后宅不得当,便说去外头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