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你的心脏越来越坚强,这难道不是好事?"顺手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斜依在c黄榻上。
"跟某些人相处非得有一颗坚强的心脏才行。"他揶谕了一句。
她淡淡一笑。
"这么急着找我,又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他偏过头,淡淡地又问。
她想了想,道:"没有。"
"若没有事,你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去了。"他面无表情地道:"我们现在住在一间客栈里,离你的镖局并不远。我已派人通知了镖局里的人,他们不久就会送一套干净的衣裳过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欠了欠身,转动轮椅,准备退出房去。
她怔怔地看着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你别走。"她忽然大声道:"你若走了不理我,我就……我就把头发全剪了!"
说罢她从c黄头拾起自己的剑,抓着一把头发就割了下去。
等他赶过来的时候,那一头极长极细的乌丝已掉下了一大绺。他捏着她的手,将剑扔到地上,叹道:"你若生气,只管割我的头发,怎么割起你自己的来了?给我瞧瞧,还剩了多少?今后再莫做这种傻事。"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走下c黄,乖乖地跪了下来,将头枕在他的双膝之上。泪水涟涟地道:"你……你别不理我……"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半晌,柔声道:"头还痛么?"
"头不痛,心痛。"她道。
他苦笑:"你的心也痛?"
"你……叫人担心死了。"她喃喃地道。
那手拉起她,将她一抱,抱回c黄上,拉上被子:"外面冷,小心着凉。"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套在她的手指上。
那是一只极小的红玉戒指,有些大。试了试,只有中指戴得上。
她欣喜地看着他,脸飞红了起来。轻轻地抚摸着戒面,上面凹凹凸凸,似乎刻着几个小字。
"上面写的是些什么字?"她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你不认得?"他看着她,有些窘地道。
"不认得。好象是四个字。"
他叹了一口气,拿起笔,将四个篆书写在纸上。
她左看右看,还是摇了摇头。
"这是篆字,你大约不认得。楷书的样子是这样的。"他又写一遍。
荷衣拧着眉头,琢磨了半晌,道:"笔划这么多,人家哪里认得?不过,中间好象有一个虫字……咦?无风,你为什么拼命拔你自己的头发?"
慕容无风道:"以后就算你把所有的字都忘了也没关系,但这四个字你一定要认得。"
"哦!"她道。
"因为这是慕容无风四个字。"
她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呆了半晌,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脚在c黄上乱踢,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笑什么!"
"呵呵……呵呵……这四个字我怎么会不认得?就是撕成八半我也认得。人家逗你哪!"
他愣了愣,随即也笑了,道:"一年不见,你几时变得如此刁钻了?"见她在c黄上笑得花枝乱颤,那一身丝袍便从肩上滑下半截,少女若隐若现的胸膛在丝袍之下莲花般地绽放着。心中一荡,不禁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过去。
她摸着他的脑勺,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过的?我们以前去过的那座山,可还常去?"
"没去过。"
"你整天只顾忙……从来不晓得好好休息。"她叹道。
"你若肯跟我回去,我们便在那山上好好地玩一玩。那天我们也只去了一个地方而已。"他在她的耳旁轻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