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光思来想去,似乎琢磨出了什么,道:“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是有一门亲事的,不过你祖父死后,亲事便被退了。”
姜淮元闻言目光锐利,她盯着韩飞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说来也是你曾祖父造的孽,若不辞官,谁会看不起你们姜家呢。如今这般光景,不是很好吗。”他也沾得了光。
姜淮元有些不解,她睫羽轻眨,问道:“舅公说我父亲有过婚约,那为何会被辞退?”
“自然是嫌你们姜家穷。你们姜家自诩清高,每年就靠着那点俸禄,要不是我们韩家接济,都养不起府中的人了。”韩飞光说着竟鄙夷的笑了一声,继续道,“你曾祖父一生只会喊打喊杀,离了官场战场,他什么也不会。一大家子张口要吃要喝,本就无所积蓄,没多久便掏空了,偏你那曾祖父还立下什么狗屁规矩,不准出仕,不准经商,就为了那个野——”
韩飞光的话越说越偏激,有些恨铁不成钢,可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他赶紧住了口,可姜淮元却未曾放过这一点。
“野种?”姜淮元把韩飞光的话补全了,“舅舅也曾说过,我父亲是野种。”
当年她刚刚娶了霍倾的时候,回府之时,似乎听到过这样一句。
‘一个外面的野种,也妄想要姜家的爵位。’
她记得这句话,现在想来,好似说的就是姜行知了。
“这……这、我可没这么说。”韩飞光撇清了,但话已经露出了头,姜淮元当然要刨根问底。
“我父亲与二叔,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姜淮元试探的问道。
韩飞光闻言,脸色有些谨慎,接下来的话,他是万不敢说的。若是被旁人知晓了,姜家遭殃,他也就没这么好的日子过了。
“我说过,您若是不说实话,我便将您扫地出门。不说,也会。”姜淮元语气轻缓,但且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韩飞光犹豫许久,低着头,打算装傻蒙混过去。
但还没等韩飞光想好怎么装疯卖傻,姜淮元便又道:“父亲不在府中,这府中我说的话,谁也阻拦不了。”连姜肃卿也不行。
姜淮元的话让韩飞光额间冒出了冷汗,他之前见识过的,姜淮元是当今的驸马爷,高官厚禄,是皇帝仰仗之人,清理他,那还不是吹口气那么简单的事。
“我说,我说……”韩飞光眉眼达拉,眉头皱了好几层的褶子,慌张的想了须臾看向身后的下人,
姜淮元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扬了扬首,示意下人退下。
看着下人离去,韩飞光思忖了片刻,道:“我说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连你父亲都不许。”
姜淮元颔首,就算姜行知是祖父在外面的孩子,那她也是姜行知的儿子,而且这么多年,姜行知和姜肃卿的兄弟情义甚好,不利于姜家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