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捕食总会有同类牺牲,企鹅群都已经十分习惯,各自从海里爬上来摆摆身上的海水就踏上了回程的路。
从海豹嘴里逃生的企鹅球也再次往考察站的方向走。
肚子吃的有点撑,所以这次在路上的时间就花费的有点多,企鹅球跟个不倒翁似的赶到考察站时,考察站的工作人员刚刚吃过晚饭,纷纷从食堂里出来。
对于企鹅球的大名,整个考察站都有所耳闻。
毕竟在这孤寂的南极,企鹅球的坚持也算是他们漫长日子里难得一见的趣闻,所以有事没事就讨论一番。
就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们还冲站长打趣怎么企鹅球没来了,是不是找不到路了这种。
站长还乐呵呵的表示:最好是永远都别来了。
他就没见过那么坚持的帝企鹅。
结果……
刚擦了嘴的站长,正准备去温室种下他才从行李箱找到的番茄种子。才出食堂门,就冷不丁听见有人喊他。
“站长快看!又是那只帝企鹅!”
站长止住抬头的举动,转头就要往办公室跑,在半路被企鹅球给拦住了。
站长看着那熟悉的小家伙当即是眼前一黑,伸手扶着脑袋,他的唇瓣有些哆嗦。
“就是说,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咱可以不用那么坚持。”
企鹅球眨着眼睛歪着脑袋看他,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站长头疼叹气,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才张口声音还滚在舌尖。面前的企鹅就又有了动作。
只见他忽然低头,尖嘴在地上戳了戳,紧接着一声细微水声,他脚底下忽然就多了一堆……虾。
其中还夹杂着些海水,和虾落地后没一会儿就在南极的低气温中冻成了冰。
站长:……
远处围观的工作人员:……
大家都知道帝企鹅要抚养幼崽的时候会将食物储存在胃部,等回到家中再从胃里反刍出来喂给幼崽。跟如今这只企鹅的动作是何其相似。
大家都在南极呆了很长时间了,对帝企鹅的习性都清楚。眼看着帝企鹅吐出了一地虾后又讨好的去蹭蹭站长的大腿,所有人都在瞬间明白了这只企鹅的意思。
「噗嗤」有人爆笑出声。
“感情这小家伙是把站长当幼崽喂了啊。”
“也不对,我怎么觉得这小家伙是在讨好站长?”
沈秋给说讨好那个递了个赞赏的眼神。
这南极磷虾站长肯定是没法吃的,但态度还要有的不是。
他得告诉站长,自己是一只非常有用的企鹅!人能做的事情他这只企鹅也能做!
围观工作人员们窃窃私语,站长深吸了口气蹲下来和企鹅球平视。
“小家伙,这虾呢,我不吃,你自己收着吧。你也别以为你给我送礼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你是只企鹅你知道不?你跟我们呆一起没有合适的食物,没有合适的环境,还找不到伴侣,等你在我们这儿呆久了说不定就回不去族群了。”
大家难得看见站长和一只企鹅絮絮叨叨,都搓着手在原地看。
眼见站长说了颇多掏心窝子的话,可企鹅球还是歪着脑袋懵懂的看着他,工作人员纷纷爆笑。
“站长,小家伙只是一只企鹅而已,是听不懂你的话的。”
已经见识过小家伙聪敏程度的严朝摇头,“我反而觉得他是听懂了,但不想听,这只企鹅和我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总觉得他心里装着好多主意。”
企鹅球点点脑袋证明严朝说的对。
只不过的大家都没注意到,眼看自己说了半天企鹅球还是眼巴巴望着他,站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花,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糊涂了,居然试图和一只企鹅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