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他仔仔细细地看了花,然后抬起头看向傅薄,天光倒映在眼底,亮晶晶的,“我们真的把它救活了。”
这盆三角梅原本快死了,要被处理掉,裴应星当时做卷子做的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傅薄就拉着他一起想办法救花,当做放松心情。
谁也没有期待它真的能活,可它顽强活了下来,又开起花。
傅薄视线在花上停留一瞬,就转到裴应星的脸上,凝视着他,眼神那么温柔,“要带走吗?”
当时他们是出钱买下来了的。
裴应星摇头,“我养不好,它应该算是你救的,而且马上要去A市上大学,也没办法养它,放在我家和学校没有区别。”
他转头,状若不经意地邀请:“你也是去A市吧,我们到时候一起走?”
“好。”
裴应星压着唇角,声音轻快又雀跃,“再去教室看看?”
傅薄含笑颔首。裴应星走在前面,所以没有注意到傅薄的视线专注,一直落在他身上,没有移开过。
教室门锁着,进不去,他们隔着窗户望了望,里面和上学时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干干净净,桌上都没有堆高的书。
收回目光,裴应星靠着墙,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电线,上学时每天都能看见的两只鸟仍然停在上面,互相啄着对方羽毛。
他看了会儿,手指蜷起又分开,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转身面向傅薄,“我有话想对你说。”
傅薄比他高几厘米,闻言微微垂眸,等待他的话。
裴应星迎着他的目光,“马上是大学生了,你想不想谈个恋爱?”
他的呼吸放得很轻,轻抿着唇,眼睛却一眨不眨,一直看着傅薄。
傅薄笑了一声,“哪里有人像你这么告白,都不说跟谁谈恋爱。”
他的眉眼舒展着,眼底铺着柔和的光,安静的、深深地注视着裴应星,认真而庄重,“裴应星,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一辈子不分开的那种。”
微风携着盛夏的蝉鸣声来到裴应星耳畔,又一并将傅薄的告白送来,裴应星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模样。
“要。”
他回答。
……
“卡!”
谢骏声音洪亮,他从助理手里接过花束,大步走到景黎身边,拥抱了他一下,然后把花束给他,“景黎,恭喜杀青。”
景黎接了花,“谢谢。”
谢骏跟他握手,由衷说:“我很期待下次再跟你合作。”
景黎抱着花,感恩而欣喜,“我也很期待。”
他后退几步,朝谢骏微微鞠了个躬,“谢谢您,我学到很多东西。”
谢骏倒是不客气地收了这一躬,他确实指导了景黎不少,只是又戏谑一句,“你可别跟昀章说啊。”
景黎熟稔地回应他的调侃,一本正经说:“纪老师才不会那么小气,他最了解我,会夸我尊敬长辈。”
谢骏:“……”
长辈?
他也就比纪昀章大了十岁而已。
被扣了顶“长辈”的帽子,谢骏说他:“你跟昀章学坏了。”
景黎的嘴角扬得很高,笑得甜蜜又灿烂,“我们是伴侣么,肯定越来越像,大家怎么说的,”他歪了下头,“夫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