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濯走在一条光明的通道里,周围很多人,都在低着头走路,没有人说话。他想问大家要去哪儿,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张嘴,只好跟着众人向前走去。
突然,旁边有个人迅速抓住了他的胳膊,抬头一看,竟然是死去的妈妈。他一激动,马上喊出了声:“妈妈,妈妈!这是哪儿?”
妈妈神色十分慌张,急促地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回去!”她使劲一推,尹子濯双脚踩空,跌落了下去。
他大喊着手脚乱扑,跌了很久,下面越来越亮。忽然身体一震,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上铺了很多干草,虽不甚硬,却扎得人难受。
他睁开眼,看到头上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顶,靠几根椽子撑了起来。身旁,有一位少女正坐在床边看他。
少女喊道:“爷爷,爷爷,他醒了!”
一位白发老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剃了一个奇怪的发型,还编了一条小辫,像是个艺术家。老人摸了摸他的脉搏,说:“好了,没什么大碍,给他弄碗粥喝。”
尹子濯挣扎着爬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老人说:“你从瀑布上摔下来了,幸亏我看见,把你背了回来。要不然,你早就喂狼了。”
“狼?”尹子濯莫名其妙,他长这么大,也就在动物园里见过狼。
这时,少女把粥端了过来,尹子濯喝了一口,有一点糊味,还挺好喝的。
“你打哪儿来的?”少女问。
“我……我是洪州市的。”
“洪州?那是哪儿,没听说过。”
“没听过?就在梁河边,梁河知道吗?”
“梁河?你说的是白梁水吗?”
“白梁水?”这下轮到尹子濯糊涂了。
“好了,”老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丫头,等他喝完了粥,带他出去走走,恢复得快。”
“好!”
老人走到外间,收拾了几样东西,出门去了。
尹子濯喝了两碗粥,身上有了些力气。少女搀着他下了床。
“我没事,”尹子濯说。他毕竟年轻,从不知道下不了床是什么感受。
“当心点,你都躺了三天了,腿都该躺麻了。”
“三天?我躺了三天?”
“对呀。来,我扶你到门口走走。”
尹子濯一伸脚,发现脚下是一双破旧的布鞋,鞋底很薄,踩在地上还有些硌脚。再看身上,是一件蓝色斜襟大褂,腰里系着一条黑色的布带。下身也是一条从没见过的土黄布裤子。他惊道:“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少女说:“你来时就是这样啊,谁也没动过你。”
他又摸了摸身上,家里钥匙没有了,钱也没有。再摸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可总觉得背后有个东西在晃悠。他拿手一模,竟然是一条辫子。他急了,问道:“有镜子吗?”
少女说:“小门小户的,哪有镜子。你要想照照,就去小石潭吧。”
“在哪儿?我去看看。”
“山路不好走,我带你去吧。”
尹子濯同意了,但坚决不要她扶,哪怕双腿不太灵便也要自己走。
一出门,尹子濯看到的是一片山光水色,除了茅屋前开辟出一片菜地,四周树木葱茏,一条小溪从林中流过,远处的青山层层叠叠,苍翠欲滴。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到了这里。他记得,自己当时跳进了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