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哭了,就是眼睛还肿着,情绪低落。
四个人抱着餐盘坐在一起,围成一团,像一窝彼此取暖的小耗子。
大家搜肠刮肚地想词安慰谢雨青。
“男人这种东西,就像衣服,”沈晚说,“穿得好看你就穿着,要是不好的话,咱就换。外面那么多衣服呢,各型各款,你还缺他这一件?”
谢雨青拨着饭,叹了口气。
“可是他长得还是挺帅的,毛病是不少,真要分手又有点舍不得,毕竟谈了好久了。”
四个人闷头继续吃饭。
她们凑在一起认认真真说话,谁都没有回头。
没看到身后那桌,寒商走过来,放下餐盘。
许知意想了想,“其实这样的男生,就像逛街的时候,偶然看见的一件小礼服裙,不穿吧,实在太漂亮了,受不了诱惑,买吧,又不太可能。就当是租着穿几天,高兴一下,其实也不错。”
沈晚转头看她一眼,幽幽地说:“知意,你该不会是在说寒商吧?”
许知意怔了好几秒,终于叹了口气,“吃你的饭吧。”
她没有直接否认,停顿的那几秒,以寒商的敏锐,已经足够了。
他就是一件她根本不打算买,却受不了色相的诱惑,只想穿几天的衣服。
寒商在原地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又拿起餐盘走了。
--
澳洲。悉市。
寒商安顿好喝醉的许知意,帮她关好门,回到自己房间。
椅子刚刚吃火锅时拉到外面去了,寒商心不在焉,不想出去拿,也没开灯,干脆摸黑在床上坐下。
许知意没有把床挪走。
她一直都是有点喜欢他的,寒商当然知道。
当年在那间简陋的出租房里,她会用发烧做借口,偷偷凑上来吻他。
现在也是一样。
上次他热血冲头,就那么亲下去了,她最后也没跟他太计较,而且明知他特意设圈套让她住进老宅,也丝毫没有搬走的意思。
可这种喜欢,也只是浅浅的一点喜欢而已。
那天她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看样子,毕业之后还是打算去美国,去找裴长律。
也许就像当初她说的话一样,只是把他当成一件漂亮的衣服,明知不会真的买,还是想穿上试试。
寒商坐了很久,拿起手机,点开裴长律的头像。
【最近怎么样?】
要弄清楚,她和裴长律之间到底是什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