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道里碰到搓麻将归来的顾倚请,倚清耳朵尖,边把大衣交给佣人福珠,边对丽芬挤眉弄眼:“老婆还没娶进门,就开始照顾丈母娘起来了?”
丽芬自己有事,听了这话闹心,一言不发走上楼梯,要回房间去。
“诶,你听说了吗?”倚清在楼下叫住她:“严郎要复出了,年初七定在大华饭店,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到时候再说。”丽芬登登登上了二楼。
一直没机会,防彦柏和厚圃自不用说,也得防顾倚清。关于严幼成的下落,丽芬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独家最理想,她只恨自己房间没拉根电话线过去。
晚饭厚圃在家吃,餐桌上关于虹影母亲的病有一番热烈讨论,最后的结论是,厚圃会找人去约德国医生;诊金得娄家自己出,规矩开始就要做好,别到时候娄家一应开销全由陈家负担。
“娄小姐的身体也要去检查一下,以防万一,身上有病毕竟不太好。”厚圃最后说。
“那后天的媒人?”
“媒人还是去,聘金又不多,她们的房子捏在我们手里。你送她母亲去看病的时候,想个理由,也给她验验心肺去。”
陈彦柏的热情被浇了一碗冷水,些许凉快下来,他吃过饭就回了房。丽芬心不在焉,一直想着要从宋烟生那里打听幼成下落。
本打算晚上趁大家睡着了下楼偷偷打电话,顾倚清在楼下磨磨蹭蹭不肯回房睡,丽芬撑不住,先睡过去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下楼,大喜过望,家里除了佣人,已经清场。
还只是初五,厚圃就去银行上班,一定要彦柏同去历练。而倚清记挂着昨天麻将输得惨,半个小时前全副武装翻本去了。
立即拨电话,这次运气好,一拨就通,丽芬满心欢喜,这欢喜在烟生懒洋洋的回话中渐成灰烬。
“咳,你何必降尊纡贵地挤在人群里?关于他的事,你有打听消息的捷径。”
“捷径?是什么?”
“哈,就是你的好朋友,娄虹影娄小姐啊。”
“虹影?这与虹影有什么关系?”
对方无言一阵,好像在偷笑,毕竟没说什么话,过了一会儿道:“你不是想知道他的住处吗?我告诉你,他如今住在静安寺,地址我报给你听&ot;
&ot;你想想,是不是离你好朋友的家很近?”
陈丽芬的圆脸从红苹果变成黄蕉,不可置信:“您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用脑子好好回忆一下?你的好朋友,娄小姐,哈哈哈&ot;她刻薄地笑起来:“她又白又瘦又嫩,跟棵豆芽菜似的,这些天怕是要被幼成掐断了,哈哈哈,你小姑娘,不懂。唉,我问你,这小豆芽菜,最近有没有反常行为?”
“陈小姐,我可怜你痴心一片,替你不值。你有钱有貌身材又好,样样比她强,幼成这种稀世男人,凭什么让她捷足先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