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想说的就是她。”
李国华用筷子夹着一块黄瓜放进嘴里,嚼着道:“解放,对不?”
“对啥对,哥们我早跟咱们班那些女的没联系了,我遇到的是咱们学校的那个刘蛤蟆,当时跟咱们一届,都念高三。”
“他啊,嗐,我以为谁呢,怎么着,那小子又问你要烟抽了?”
李国华打趣说道。
马解放摆着手,“哪有的事,我骑车都没注意,还是他主动跟我打的招呼,要不是他那一双眼珠子,我都没认出来。”
“然后呢?”二牛抽着烟道。
“我停下车跟他聊了几句。”
“那小子现在在干啥?”
马解放抓起筷子夹着花生米道:“上班呗,说在三二七机械厂,当技术员,让我啥时候有空,上他那坐坐去。”
李国华哦了一声,伸手让二牛把烟扔给他,抽出一支,点着火道:
“刘蛤蟆那小子当初真不是个玩意,要是不是他跟他妈跑到学校闹,解放你那时候哪用的着退学。”
李国华说完,嘬了口烟,继而又道:“不过庆子跟你马上要去大学,倒也没啥了。”
马解放自个端起酒盅抿了一口道:“那是。”
马解放说完,猛然间记起一事,看着李国华道:
“国华,你不是在县里上班,怎么今儿有时间跑回城里了,是进城开会?”
“不是,调进城里了。”
“国华,你蹿的够快的啊,这才在县里工作几年,就调回来了,是升了?”
“嗯。”
马解放酒也不喝了,问道:“升成啥了?”
“嗐,没啥,跟庆子一样,副科。”
“这还没啥?”马解放大张着嘴,伸手戳了二牛一下。
“二牛,瞧见没,国华这小子偷偷下功夫,把咱俩要甩开,是不是不厚道。”
二牛点头赞同道:“就是,咱们四个,庆子和国华现在都是副科,就咱俩还是二级办事员,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轮到咱们。”
徐庆一直听着解放他们三人说话,突然觉得屋里有点闷热,转身将电风扇打开,然后抓起李国华身边的烟盒,抖出一根,刚含到嘴上,李国华就把打火机打着火,凑了过来。
徐庆嘬了两口,烟着了,飘出一缕缕青灰烟线。
两瓶白酒喝的一滴不剩后,二牛和李国华与马解放一块,三人帮着徐庆和丰铭把屋里的碗碟收拾进厨房,垃圾清扫倒掉,然后骑车朝大院外出去,各自回家。
这会儿太阳已经西斜,二大妈站在院里把晾晒的衣服往屋里拾掇,瞧见徐庆送马解放,李国华,二牛三人离开,顿时拿着衣服回到屋里,对刘海中道:
“老刘,看到没,小庆人家同学来咱们院找他了,全都骑着自行车,瞧样子都是当乾部的。”
刘海中躺在炕上,一脸懒撒道:“徐庆是乾部,人家来往的肯定是乾部,有啥大惊小怪的,之前我们厂的钱干事他们来咱们院,还不都骑着车。”
二大妈叠着上午洗的衣服,叹气道:“怎么咱家这俩小子,就是不争气,也没说交些乾部朋友,只有老大好点,可是人不在院里,不然,咱们也时不时能有乾部来。”
刘海中从炕上坐起身,哼哧一声道:
“就光天和光福,你还指望他们俩结交当乾部的,就他们那没出息的样儿,哪个乾部愿意跟他们来往,正经事一件不干,就知道从我身上要钱,等他们俩一结婚,赶紧分家,少祸害咱两个。”
二大妈想了想,停下手里的活儿,侧目看向刘海中道:
“对,这俩小子不听话,让念书不念,现在啥都没落着,等结婚了,立马分家。”
二大妈和刘海中在屋里小声说道着,西斜的太阳已经从天际尽头消失,大院里变得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