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殷竹的提议,“不用,我没事。”
“但他让你不开心了。”殷竹语气听着不算好,像是还在生气,这一次他没喊宝贝,“闵秋白,这种事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殷竹不说这句话还好,他一说闵秋白就跟被点燃的炮竹,蹭地炸了,“你帮我?你怎么帮我?”
殷竹张嘴想要说话,闵秋白却完全不给他机会,“是叫人教训他一顿,好让他再也没法出现在我面前?还是跟经理打招呼,让他多照顾我一点?”
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殷竹,闵秋白冷笑道,“殷大少爷,我跟你不一样,我得罪不起人,这次你帮了我,或许他不会再来烦我,那下次呢?”
“难不成每次我遇到麻烦事,都要找你吗?”闵秋白咄咄逼人,“还是说大少爷这么有时间,能一直护着我?”
闵秋白面前的殷竹一直是特别的,他不像在学校那般客气有礼的同时还与人保持着距离,面对闵秋白时的殷竹是真实的、温柔的和乖顺的。可这次殷竹却打破了他的惯有印象,第一次呛了闵秋白。
“为什么不行?”殷竹紧盯闵秋白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我喜欢你,我为何不能护你一辈子?”
闵秋白只觉得好笑。
在闵叔珩还没染上毒|瘾,在他还很小时,他们家也有过一小段甜蜜的日子,那时闵叔珩下班了会给他带好吃的,他妈也会笑着逗他,说会永远保护他。
可结果呢?闵叔珩锒铛入狱,他妈跟人跑了,好像昔年的承诺就是个笑话,只有他这个傻子还一直记得,并做梦渴望被实现。
闵秋白信过这些话,但到头来是被毫不留情的丢在原地,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不想也不愿意再把希望交到别人手上。此时此刻的殷竹或许是真心的,因为喜欢他才会说这样的话,然而一辈子这么长,谁能保证殷竹不变?
闵秋白赌不起,也不稀罕赌。
他没回殷竹的话,就要绕过他往外走,殷竹看他这样,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拦。可闵秋白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殷竹便脑袋空白,忘记要说什么话了,闵秋白也没犹豫,伸手推开殷竹的手,就毫不留念的走了。
这晚两人可谓闹的很不愉快,闵秋白以为像殷竹这种少爷,肯定会看他不爽,从而再也不来找他。
这才是殷竹该有的选择,他俩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未来更不会有交集,殷竹实在没必要在他身上花太多功夫。
只是任闵秋白怎么想,他都没料到殷竹还会来找他。来了就算了,殷竹甚至当一切没发生似的,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仍旧一脸温柔的笑,至于那个不懂事缠着闵秋白不放的人,这之后闵秋白再也没见过他。
闵秋白不知道对方是有别的事耽搁了,还是说被人警告了,他没问殷竹,殷竹也当不知道,两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殷竹还是会来接闵秋白,偶尔会带一些吃的给他,闵秋白会收,但一定会找机会还回去。殷竹看着很不喜欢这样,几次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到底什么都没说。
闵秋白就当没看见,由着殷竹自己纠结。
日子过的快,转眼到了冬天,江城也下了第一场雪,而今天闵秋白穿的有点少,在上班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下班走出空调房,就被冻的一哆嗦。
殷竹今天没有来,同事还打趣闵秋白说小少爷终于吃够苦,学会该怎么享受了,闵秋白无视他们说的话,一心工作,到了下班的点也是拿起手机就走,婉拒了别人要送他的好意。
等到出了酒吧大门,闵秋白被冻的牙打颤。
他天生畏寒,衣服又穿的少,夜晚气温还低,闵秋白能受的住才怪。闵秋白加快步伐,想早点到家,好躺到暖和的被窝里,这样就不会再冷了。
只是闵秋白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名字,闵秋白停了下来,扭头往后看,才发现叫他名字的是殷竹,而他手上正拿着一件羽绒服。
“终于听到我叫你了。”殷竹小跑着过来,把羽绒服递给闵秋白,笑着解释,“现在才来是我下晚自习先回了趟家,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刚我还给你打了电话,你也没接。”
闵秋白下意识拿出手机看,这才注意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抱歉。”
“我猜到啦。”殷竹催闵秋白穿衣服,“今晚太冷了,你先穿上,当心着凉。”
衣服是闵秋白没见过的牌子,不过一看就知道很贵,所以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没有要穿的意思。殷竹看闵秋白这样,心里干着急,索性亲自动手,替闵秋白穿上衣服不说,还取下围脖给闵秋白戴上。
闵秋白没有反抗。
“这样就好了,足够保暖。”殷竹道,“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降温,今天就算了,明儿可得多穿点,要不然会感冒。”
闵秋白没说话。
“教室里虽然有空调,只是作用不大,你要是不想穿那么多,就多带一件外套。”殷竹考虑的很周到,“如果这也不想到,那就我帮你带,到时再拿去给你。”
围脖上还残留着殷竹的体温,闵秋白戴上并不觉得凉,还能闻到淡淡的橘子香,这是殷竹爱用的香水。
闵秋白晃了晃神,定定地看着面前正认真看着他的殷竹,脑中一下闪过很多画面,只是每一帧都快的他抓不住,闵秋白也就不去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