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信你一回!”鬼城主人笑道。
“姨奶奶尽管放心,我不论做什么,都不会将雪国推到火坑里!”雪中狐郑重承诺。
“就算她想,我也不会让她发疯的!”无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众人的身后。
“有无名,我自然放心!”鬼城主人显然对无名的信任远远大于对雪中狐的信任。
几人在太子的安排下,顺利的进入皇宫,来到雪傲天修养的地方,名义上是修养,可看着屋外层层的防守,看来小太子还是不怎么放心自己的父亲。
雪傲天的眼睛被厚厚的白纱包裹着,他敏锐的听到打开房门的声音,尽管这几日再怎样的自暴自弃,但听到有人来,立刻摸索着端坐在椅子上,故作威严道:“什么人!找朕何事?!”
“朕?”来的人声音一出,雪傲天便知道这是谁。
除了那个逆贼,还能是谁!
“皇叔,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您现在是太上皇吧,是您原本眼里最看不起的蝼蚁们,将您从皇位上拉了下来!”雪中狐又开口讽刺。
“你不要和我说话,我要和无名说话!”雪傲天自知自己在挖苦人这一方面,远不如雪中狐,雪中狐总是杀人诛心,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的痛楚,并再次在自己的伤口上反复跳跃。
“陛下!”无名走上前,清冷的声音响起,雪傲天寻找声响抬头,分明眼睛看不到,可还是望了过去。
“你…你到底是怎样挣脱那个蛊术的束缚?”雪傲天自从昨日回来,不分白天黑夜的想,想到脑袋疼也想不出来,他输给雪中狐,输在了自己的狂妄自大,输在了雪中狐的破釜沉舟,可他到底是如何输给无名的呢?
这一点,自己怎么都无法想到。
无名并没有回答雪傲天的这个问题,而是问了雪傲天一个问题,她道:“陛下,你觉得这天下真的有能够控制住人的蛊术吗?”
“难道没有吗,赵玉书当初不就……”雪傲天话说了一半,突然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蛊术,这东西确实邪乎,但不至于到那种害人听闻的地步!”无名道,“当初赵玉书的确是研究出让人听从的蛊术,可仅仅只是理论研究,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的先例,她虽然信誓旦旦的给您打了包票,可终归心里是没有底气的!”
“可她…为何不给朕说,是害怕朕杀了她吗?”雪傲天道。
“非也,赵玉书不是个害怕死的人,陛下看人还是不准。”无名轻笑,“赵玉书不怕死,她害怕的是,寂寂无名的去死,因此她才会与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你合作,她才会冒着被你惩罚的风险对你撒谎,她才会和我达成协议后,甘愿自己去赴死!”无名道。
雪傲天不是不知道赵玉书那个女人,她自私自利,可的确过于看重自己的名气,于是道:“你答应了她什么,不光让她背叛了朕,也让她那么自私的一个人自己甘愿为你而死?”
“我给了她名声!”
“只要我活着,成为你的傀儡,她的名声便不会断!”无名接着说了下去,“我答应她的,是你所不能应允的,我答应她,装作被你控制,赵玉书的蛊便会名动天下,连着她的名字一起,仔细想来你与我都不如她,没有她追求目标的纯粹,只要是她想做的,就是付出自己的性命,她那个人也很干脆!”
“十三年,你怎么装的下去!”雪傲天有些哽咽道,他没想到,自己输给无名是因为如此简单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不够了解一个人!
无名强忍着泪水道:“刚开始的确是差点忍不下去,可后来,忍着忍着,也就那样忍下去了!”
“你够狠!”雪傲天笑着称赞。
“也罢,不过是以命换命,就当把我这条命还给你的父亲!”雪傲天对雪中狐道,像极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模样。
雪中狐突然就笑出了声道:“皇叔,你可真是我见过最虚伪的人,你的这条命,可不是你心甘情愿还的,而是我强取豪夺自己争取来的!”
“叽叽歪歪,费什么话!”鬼城主人手心聚力,醇厚的内力将雪傲天周身的筋骨捏的粉碎,“这样,才不怕他使什么手段!”
雪中狐与雪傲天面对面坐着,楚辞别伸手将自己的宝贝放在雪中狐的头顶,一头咬紧雪中狐的动脉,这小家伙越吃越大,体积增加了数十倍不止,而另一头咬在了雪傲天的脖子上,鬼城主人与楚辞见状,立刻用源源不断的内力为两人输送着体力,无名从背后拔出那把素白的剑,往身后一甩,便与房间里的另外一人的剑擦在了一起。
“可算是等到你了!”
雪中狐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再往外流淌,同时有更加有力的东西进入自己的体内,那是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和自己的不同,它带给自己的不再是伤痛与折磨,而是更加平和的东西,有多久没有感受到的,正常人的感受。
“你知道!”张叶皱着眉头看着无名,若说无名是陛下最有力的王牌,那张叶就是陛下手里最后的底牌,无名是天下人皆知,可张叶便是阴沟里的臭虫,无人可知。
“知道,张叶,是当初与三娘一同杀进将军府的人,也是那群人里,唯一现在还活着的人!”无名手甩了甩,猛地看向张叶,手里的另一把黑色短剑脱手而出,扔向张角心口的方向,可方向没偏,力气也不小,那短刀划过张叶的衣服像是撞击到什么,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