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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3页）
“不是这样子的。”
他笑了笑，又伸出了右手。
一瞬间，他的右手仿佛动了动，但仔细一瞅，又什么变化都未发生。
“看到什么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不解地摇摇头。
“其实，就在刚才短短一眨眼的功夫，我的右拳反复张开、合拢了不下二十次，”他淡淡地道，“因为速度太快，所以你几乎什么都没看到。”
“所以，并非速度越快越容易看清，也不是速度越慢越容易看清。”
“真实的情况是，速度变化只能限定于一定范围之内，才容易被我们的肉眼看清。超过了这个范围，无论是快，亦或是慢，都是很难辨别清楚的。”
“那么，我们怎样才能将过快或者是过慢的速度变化看清楚呢？”她反应很快，不但充分领悟他话中的含义，还立刻抓住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想将慢的看清，就要将之看快。”
“想将快的看清，就要将之看慢。”
他右拳不停张翕，时快时慢。
“‘反者道之动’，明白了么？”
“我们练习眼力，不是为了看到结果，而是为了看清过程。”
“只有看清了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才能精确掌控变化的趋势，才能······提前预判出结果。”
这个道理蛮深奥的，自己也花了好长时间才搞懂。
他第一次在师妹脸上看到了近乎崇拜的表情。
他非常满意地转过身。
“先回去休息一下。”
“明儿我们接着练。”
他知道这种术。
据说，在被逐出师门的弟子中，就有一位精擅这种术。
聚气成针，无踪无影，杀人无形！
“邪恶歹毒，有伤天和。”
这就是师父对这门邪术的八字评价。
他在黑暗中感受着气针的方向、速度和力量。
蓄势成形、破空发出、旋转加速。
每一个阶段都有每一个阶段的显著特征。
见微即可知著！
看清过程，掌握趋势，判断结果。
他的身体配合着观感向左侧迅速旋动，头颈顺势微倾。
气针紧紧贴着他的额海，悄无声息地一掠而过，迅即没入黑暗，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唯一能证明它曾经来过的，是半根刚被割断的头发，正飘飘荡荡、悠哉悠哉地坠落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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