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笑着呸他一口,她跟着出门。
秦大顺坐在院子里编筐,见人路过,他快步走出去,问:“今天回去?”
赵西平点头,他朝家的方向比个手势,说:“劳大哥看顾些。”
“你放心,包我身上。”秦大顺大包大揽地说。
赵西平走了,隋玉拿上铁锹带上隋良去挖菜园,去年冬天撒下的荠菜发出嫩芽了,韭菜也出苗了,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吃上新鲜的绿叶菜。
“隋玉,你今年没种葱蒜?”杜婶子也在菜园里,她从菜地里拔两把小葱扔过去,说:“挖排沟,葱撇开,一根一根种下,长大了能窜根,一根变一窝。”
隋玉道声谢,她让隋良去捡,说:“我们吃蒜吃葱多是放羊的时候挖野生的回来,挖回来了埋沙坑里,保存好也能存放十天半个月。不过吃的时候不多,隋良不爱吃葱蒜,所以我就没种。”
隋良吐舌。
杜婶子看隋良一眼,说:“我家孙子也是不爱吃这东西的。对了,你听没听说一件事,妓营里又有个女人怀娃了,前两天有三个老男人去抢着认,都想学老牛抢个媳妇带个娃回去。”
隋玉摇头,这事她没听到音信。
“后续呢?”她打听。
“我也不清楚。”杜婶子摇头,“过几天再看看情况。”
隋玉心里有点不安,她将两把葱种下后,扛起铁锹带着隋良回家,两人没进门,直接去了十七屯。
老牛叔家的大门半敞着,隋玉拍了下门走进去,佟花儿抱着阿水在院子里晒太阳,地上铺着篾席和褥子,方便阿水在地上打滚。
“隋玉来了?”佟花儿起身,说:“老牛不在家,去河边洗尿布去了。”
“我不找他,你不用忙,我说几句话就走。我听说妓营那边有人怀孕了,有三个男人抢着要认孩子,妓营那边肯定不舍得放人,若是那边恼了,肯定会想起你,毕竟你是开头的第一个人。”隋玉说。
佟花儿点头,她也听说了这事。
“孩子生了,那边的人可能会想抓你回去,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门,让老牛叔也少出门,在家就栓上门。”隋玉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佟花儿脸色一白。
“你多注意点,我回去了。”隋玉转身往外走。
“我送你。”佟花儿抱着阿水送她出门,“隋玉,谢谢你。”
隋玉没作声。
佟花儿目送隋玉跟隋良走远,她关上门拉上门栓。
过了三天,隋玉正在菜园浇水,听到屯子里面有高亢的叫骂声,她以为是谁家在吵架,也就没搭理,两桶水浇完才牵着骆驼回去。
“谁家在吵架?”隋玉问巷子里的人。
“妓营来人要抓佟花儿,老牛不肯放人,他拎把菜刀在院子里叫骂,说谁进去就砍谁。”
隋玉开门将骆驼关进去,她去十七屯,巷子口堵着太多人,她看不清情况,听了一会儿见老牛叔没落下风,她就回去做饭了。
妓营的人来了三次,次次被老赖皮堵在门外,最后一次强行卸门闯进去,却发现屋里只有老牛叔一个人,死活都找不到佟花儿,最后被老牛叔挥刀撵了出去。
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某天早上,隋玉正做饭的时候,大门被拍响了,她站院子里问:“谁啊?”
“我,老牛。”老牛叔吭一声。
门打开,一兜粮嗖的一下扔进去,老牛叔见是她,问:“赵西平不在家?”
“他回老家了,你这是……”不等她的话说完,老牛叔转身就跑。
老牛叔人老个矮跑得还快,一溜烟就出巷子了。
赵西平回去过两个夜就返程了,离开屯子走上大道,他遇到一队持旌旗的使团,他厚颜为其领路,傍晚时沾光住进驿站,吃住都不用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