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与老爷打声招呼吗?”丫鬟小心地问。
周蕙娘沉默一瞬:“他需要吗?”
丫鬟不敢吱声。自从大小姐离开傅家,傅家便安静许多,老爷不再动不动跳脚发火,夫人也不再邀请客人听曲赏戏,如今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又是不欢而散。
再这样下去,这家恐怕都要难以维持了。
周蕙娘一路沉默回到寝房,在桌前发了许久的呆,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丫鬟吓了一跳:“夫人?”
“平日一副精明样儿,盘账管家什么都会,怎么成了亲连脑子也丢了?就算那百里溪落魄,也没给她留什么银钱,她自己的私产呢?至于连个包子都买不起?!”周蕙娘越说越气。
丫鬟迟疑:“您这是心疼大小姐了?”
“谁心疼她了?”周蕙娘愤恨,“我是嫌她丢人!”
话音未落,傅通走了进来:“嫌谁丢人?”
周蕙娘铁青着脸不语。
傅通皱了皱眉:“你又抽什么疯?”
周蕙娘扭头便去床上躺下了,傅通一脸憋闷,想骂人又忍住了,没走到里间便扭头离开了。周蕙娘背对着门,连看都没回头看一眼。
傅通出了门后,便叫来车夫询问周蕙娘发生何事了,车夫也记不太清,只能凭借周蕙娘回来路上与丫鬟说的话,推测个大概出来:“应该是遇见小姐了。”
傅通一愣,随即有些紧张:“她们吵起来了?”
“怎么会,小姐不可能与夫人吵的……应该是夫人瞧见了小姐,小姐没看见夫人。”车夫回答。
傅通松了口气,便没有再问了:“我今日宿在书房。”
“是。”
虽是春天,但晚上还是冷的,傅通没有回屋,周蕙娘一个人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下了床,在柜子里东翻西翻,找出一个匣子来。
翌日一早,她板着脸叫来丫鬟:“将这个给她送去,如今她与傅家虽是无关了,可好歹也是从我们家出去的,连个包子都要与下人同食,算是怎么回事。”
“是。”丫鬟应了一声,拿着匣子出门了。
半个时辰后,傅知宁便接到了匣子,打开是一些金玉首饰,还有五六张大额的银票。她眼底闪过一丝动容,抬头看向丫鬟:“是夫人让送的?”
“是,”丫鬟叹了声气,“夫人几乎一夜未睡,一大早便叫奴婢来了。”
傅知宁笑了笑,将匣子推给她:“夫人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不好收她的东西,我银钱充裕,掌印的家产也都在我这儿,养活自己是绝无问题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