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宁连呼吸都开始发抖,静了静后开口:“清河哥哥,你放开我。”
听到她用以前的称呼叫百里溪,傅通身体一晃,险些气晕过去。
百里溪不肯松手:“知宁,冷静点。”
“我现在很冷静,你放开我。”傅知宁看向他的眼睛。
百里溪沉默一瞬,到底还是松开了。
傅知宁从他怀中起来,一言不发地开始拉他,百里溪本打算继续跪着,可她拉了几下发现拉不动后,眼泪便掉了下来,整个人都处在即将崩溃的状态。
百里溪不忍,只能再次妥协,随她一起站起来。
“你去门外等我。”她又道。
百里溪蹙起眉头:“知宁……”
“去吧,我很快就来。”傅知宁温和一笑。
百里溪定定看了她许久,却不肯挪动一步。
“清河哥哥,”傅知宁又叫了他一声,静了半天才继续道,“给我留点尊严吧。”
百里溪心口一疼,四肢百骸都跟着发麻。他到底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
傅知宁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松一口气,扭头看向傅通:“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该满意了吧?”
“……你说什么?”傅通死死盯着她,完全不信她此刻的态度是在跟他说话。
傅知宁静静与他对视:“让您丢人,是我不对,可除了道歉,我什么都不能给您了,谢谢您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旁的事我都可以妥协,但只有这件事不行。”
“我我我看你是疯了!他是个阉奴!是个没根的东西……”
“爹!”傅知宁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是我的夫君,请你说话尊重点。”
“什么狗屁夫君!我不可能答应!”傅通跳脚,“今日说破了天,他也不过是圣上的一条狗,是奴才,连个男人都不是,凭什么……”
“他当初为我报了杀母之仇。”傅知宁冷冷开口。
傅通一愣:“你说……什么?”
“父亲说证据不足,劝我放下执念的时候,是他帮我报了杀母之仇,你不到半年便将姨娘扶正的时候,也是他陪着我,这些年他一直护着我,免我受苦,”傅知宁目露嘲讽,“若他还不算男人,这世间男子又有几个称得上是人?”
傅通张了张嘴,怔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