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要的是你现在什么想法?”
顾远琛消沉着回答:“我……很想见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天,越是否认他,我就越是会想起他。”
顾黔明看着他:“我开始就不想同意这门婚事,是你爸爸觉得契合度千载难逢。他不希望儿子走和他一样的路,我理解,我和他的婚姻确实不尽人意。因此,我并没有阻止。可季家到底是个无底洞。”
贪婪的欲壑是填不满的。
“现在和季家断了也好,可你心里的窟窿总要有东西填上。你难过他骗你,是因为你付出了真心,你不甘心就这样算了。那既然你心里过不去,就去问清楚,查清楚,知道全貌后再做个决断,这也不是件坏事。”
他说:“别再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去逃避。远琛,你不小了,自己做决定吧。”
如果季幕真的坏得彻底,顾远琛也容易割舍这段感情;如果季幕真的有许多隐情,要不要继续这段感情,由顾远琛自己决定。
说完,顾黔明并没有离开,他陪在顾远琛身边。今天的他本该有很多重要的工作,难得他都推迟了。年龄渐长,一眨眼,他居然已经和儿子谈论起了这些,顾黔明不免感叹光阴流逝过于迅速。
顾远琛对与顾黔明的对话印象过于深刻,这是父子俩为数不多的,除工作所需之外的谈话。
以至于到现在,顾远琛看着眼前的季幕,千言万语一股脑地卡在喉咙里,都想要问他。
而看顾远琛不答话,季幕心急如焚。他没自信从一个高大的alpha手中逃脱,后颈的腺体不知怎么的,也开始疼痛起来,他眼下走两步都可能会痛得晕过去。
他必须要想办法拖延到韩森来接他之时,他不能被顾远琛带回去。
季幕咽了口唾沫,回过身来,贴着墙:“学长,标记去除得很彻底,去了标记,季家和顾家就没什么关联了。我知道你生气,但我的腺体不太好……”他抱着一丝希望,如实说,“就算割了我的腺体给季沐,也可能不合适。”
顾远琛猛地问道:“割你的腺体?”
给季沐?
季幕却以为他是明知故问,在羞辱自己的不守信用。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季幕答应给季家的东西。如果他失败了,他的腺体就是季沐的。
一物换一物罢了。
季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从品行上来说,他为了生存,比很多人都自私。
但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撒谎了:“我如果回了季家,他们真的不会放过我。学长,我有很多难处,说了你也无法理解,无法相信。但请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会一辈子记得这个恩惠。”
他紧接着说:“学长,我和你保证,你放了我之后,我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会躲起来,顺应自己的命运,只躲在影子里。
季幕一直苦苦哀求,可顾远琛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沉闷表情。他猜不出顾远琛心中的想法,也不敢再随意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