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他分明不认识喻南桥,为什么听见他的名字心脏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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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岷疆出白玉京后,助理连忙迎上来。
“家主想见您一面,您……”
“不去。”纪岷疆坐在车的后座,闻言闭着的眼缓慢睁开,长身玉立被漆黑西装的压迫感盖住,侧脸轮廓傲慢又俊美,“听说我那个小跟班死了,叫什么来着?”
助理连忙说:“乌家长子,乌元。”
“谁干的?”
“喻家那位公子,喻南桥,您应该不认识……”
又是喻南桥。
喻南桥是谁?
助理跟了纪岷疆太久,她在纪岷疆的沉默里明白了纪岷疆的需求,于是她飞速把喻南桥的个人资料整理好递给纪岷疆。
纪岷疆翻着纸页,他和他那位古板的父亲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喜欢纸制品,他看了看喻南桥的资料,思索片刻,他抬眼,笑道:“弹琵琶的艺术家?”
助理不敢吭声,她听纪岷疆在后边喃喃自语,冷意攀上她的感官。
纪岷疆浓睫一颤,又把眼垂下了。
这个模样很像失落,可助理知道,纪岷疆是在克制兴奋。
“艺术家会杀人?真有意思,我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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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夜如死。
贫民窟的人都歇下了,只剩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怪异鸟类盘踞在一起,它们用利爪拨弄着垃圾站的残羹剩饭,嗓子眼急切地发出叫喊,麻木的眼珠转来转去,似乎在警惕什么。
巡查灯从高达三千米的地方往下扫射,色感浓郁的亮蓝色光线以它们为中心开始晃动,三秒过后垃圾站尽数烧焦成了废墟。
异种的污臭羽毛随爆炸而向不远处飘散,喻南桥撑着长柄黑伞,他微微抬高脖子,空闲的手向空中抓了一把羽毛,稍纵即逝间它们开始碎裂分解,化成了灰烬。
四周高高低低的红灯笼被三类材质的线串起来挂在梧桐树上,灯笼里烧的是电子火,当异种消散后电子火烧的更旺盛了,似乎是在一瞬间完成了能源转换。
违背宵禁法则就会死亡。
城区是没有宵禁的,这项法律只针对贫民窟实行,因为人穷久了会变恶人,管理者为杜绝这一现象,只好慷慨仁慈地颁布宵禁法则,在午夜十二点到清晨五点,巡查灯会严格监控人类活动及犯罪行为。
一群鸟大半夜找个东西吃在管理者看来是偷窃,它们的死亡规整了社会风气,富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