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宜把信塞她手里,偏过头不去看陈冉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你自己看吧。”
这封信丁夏宜小心翼翼保存了两年,两年前她追到德国去找凌修远,见到的是他的助理,助理给了她一个文件袋,说是凌修远交代要给她的东西,当时丁夏宜哭喊着要见凌修远最后一面才在送走前见到了已经离世的凌修远。
她和凌修远只在上学时候有过几面眼缘,但见到被白布盖着的凌修远时丁夏宜还是没能忍住泪水,不管是对她还是凌修远,这辈子没能听见她的一句“爸爸”,始终是个遗憾。
也因为这个遗憾,丁夏宜更加憎恨陈冉的无情。
信纸有两页,其中只有三四行文字是留给丁夏宜的,但大多也都让她别责怪妈妈,其余的所有话每句没提到陈冉,但每句都和陈冉有关。
陈冉看完后握着信纸伏在胸前,急骤的哭泣让她上气不接下气,她不知道是真心后悔还是失去了对她这么好的男人。
丁夏宜见她扯着嗓子哭喊,所有冰冷的话也都咽了回去,她往她手里塞纸巾的同时,给了她两张卡。
“凌修远给你的钱我不会要,另一笔是报答你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以后都别见面了。”
“夏夏,”陈冉叫住她,胸腔还在不停起伏,抽泣声不止,“连你也不要妈妈了吗?”
丁夏宜眉宇间缭绕地烦躁褪去了几分,嘲弄地笑了下,“当初你为了挽回丁罗武把我一个人扔在伦敦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是你先不要我的。”
陈冉怕丁夏宜转身离开,想伸手拉住她,可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丁夏宜的袖子,她又颤颤巍巍地收了回去。
“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但你更对不起我爸。”
丁夏宜背对着她,声音沉闷继续补充,“还有,如果不想再被打,最好收集证据把婚离了。”
她留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离开了公园。
剩陈冉一人独自坐在长椅上,失声的泪水像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滴在泛黄的信纸上,晕开了钢笔字迹。
这些日子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有失望的,生气的,但都没有这一次这么撕心裂肺。
阒无一人的公园静的连风都停止,宽阔的空地上时而停下几只小鸟歇息,又被哭泣的声音惊走。
“修远,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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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柏峰被遣送回港城后,蛟龙ax正常开展工作,这些天丁夏宜忙起来他也着手处理研发的事。
今晚忙完还没走出会议室,乔时翊就低头看时间,见已经错过和丁夏宜约定的时间,赶忙拨通她的号码。
对方比她快一步。
乔时翊刚拿到手机就接到了丁夏宜打来的电话,声音低软,带了明显的撒娇意味,“乔时翊,我好想你。”
乔时翊眉宇划过一丝警觉,“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