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记得。”阿刚木讷的摸了摸头发,看她半夜一个人来医院,也没人陪着,应该还没结婚吧,正好胖子现在也是一个人,阿刚顿时动了想要给自己兄弟撮合的念头。
“胖子现在怎么样了?”暖水袋的热度刚刚好,放在输液的掌心下缓解了凉意,药效渐渐起来了,叶以宁也不是那么的难受了,尽管钝痛依然存在,却在身体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他啊,七八年前就跑到中缅边境那边支教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说是对那边有感情了。你现在见到他绝对能吃一惊,哪里还能叫他胖子啊,整个一黑瘦子!”阿刚说的起劲,又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找出手机,将胖子的电话号码抄在纸上递给叶以宁。
“胖子到现在可都还在想着你呢,如果赏脸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绝对能乐死他。”阿刚笑的明朗,叶以宁单手拿过那张写有号码的纸,表情很微妙,中缅边境……支教是吗?
此时她的腹部跳痛了下,似在提醒着叶以宁什么,从小就有人对她说,阑尾是最没用的,就算是切除掉也不会影响其他器官的运作。在此时的叶以宁看来,阑尾就象征着她的爱情,疼的时候让她肝肠寸断,明明是那么没用的部分,却依旧牵扯着她的五脏六腑。
狠心切掉不就好了吗?让自己不痛,不就好了吗?
叶以宁突然笑了笑,原来……决定放弃,其实只需一秒,一秒过后,一切皆不一样了。
叶以宁是早上回到家的,她咨询好了医生,准备找个时间去做手术。
打开门的瞬间,别墅里空荡荡的,腕间的表显示现在是早晨五点半,很明显,沈晟勋一夜都没回来。
尽管输了液,可腹部还是会隐隐作痛,医生对她说过急性阑尾炎经过抗炎治疗可以缓解或者转化为慢性阑尾炎,其实还是建议她留院观察一下的,叶以宁却拒绝了,待到早晨感觉身体好受些后便回了家。
回到房间里,叶以宁慢慢的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其实直到这个时候,叶以宁才发现结婚这么多年,原来属于她的竟是那样的少,寥寥几件的衣服,几瓶保养品,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自己是这个家里的过客。
意识到这一点,叶以宁却并不难过了,她曾经伤过太多次的心,逐层叠加的痛苦,直到金字塔的最顶层,再痛也就不觉得痛了。这样的想着,她的视线落在整齐码放着各样衣物的柜子,这几年来她精心照顾着沈晟勋的生活,让他可以无忧无虑的在医院大展拳脚。
每样东西放在哪里都是有讲究的,什么时候要买什么生活必需品也是有规律的,在结婚的初期叶以宁用了接近一年的时间才摸索出规律,甚至她还详细的记录在了本子上,生怕自己会做错。
以后若是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在沈晟勋的生活里,真希望对方可以用得上。
这样的想着,叶以宁将那厚厚的本子放在床头的抽屉里。
当然,她不会马上的离开,至少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她会学会慢慢的撤离沈晟勋的生活,不再为着他的喜怒哀乐而牵动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想着,叶以宁将打包好的东西臧到衣柜的最下面,而楼下开门的声响令她意识到是沈晟勋回来了……
沈晟勋有些疲惫,昨夜在师母家里守了一夜,直到早晨确定没事后他才回来,等下还要去上班。
叶以宁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沈晟勋莫名悬了一晚上的心倏的落了地,果然昨天晚上自己是白担心了,应该是她打错电话了,不然怎么可能接起来没有声音。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叶以宁竟径自的走向阳台方向,拿着喷壶给一排风信子浇水,有些已经长出了花苞,正等待着含苞待放。沈晟勋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沐浴在阳光里的那张脸有些苍白,像是……生了病一样。
沈晟勋笑自己有些神经太过敏感了,叶以宁生病发烧的次数这五年里用单手都能数的过来。
“叶以宁,我有些饿了,帮我做个做饭。”他清了清喉咙,似乎想要打破这样的寂静,叶以宁的动作顿了下,半响后才转过身来,那双清透的眼神就这样落在他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里面翻涌着。
“你昨天晚上没回来,难道不应该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吗?还是你觉得我没资格知道你的去向?”此时的叶以宁跟往日里的她很不一样,她说这话时明明应该以着妻子的口吻,可偏偏她却是用着局外人的语气。
“你这算是秋后算账?”沈晟勋闻言声音也有些冷了,他本就很疲惫,口气自然也不好。
“怎么?我没那个资格吗?我没那个资格问问你昨天为什么没回来吗?还是你觉得只有你心里高贵美丽的叶以萱才可以?”叶以宁用着手肘靠在墙边,表情冷冷淡淡的,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叶以宁!”只要提到‘叶以萱’三个字,沈晟勋无一不会动怒,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叶以宁却没有丝毫惧意的向着坐在轮椅上的沈晟勋走去,其实没有几步的路,她却用了很长的时间。
直到到了他面前,微微的弯下身体,那双眼睛就这样直视着沈晟勋的双眸。
“真可惜,我姐姐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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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央一直认为,爱上一个人更像是得了一种叫做偏执症的病,总有一方会将自己低到尘埃里。
说贱也好说傻也罢,看客总归不是当事者。
当局者迷,别人眼里再不值钱的东西也会当成是宝贝,不过皆是为着个爱字而已。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