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正因为是同类,所以姜钦玉才会对元绿姝感兴趣。
没想到一回长安,惊喜不断。
钦玉弯了弯狭长的眼,尾痣赤红,双手已经开始情不自禁地抖起来。
宴会人多,容易混淆视听,所以元绿姝才更容易行动。
待到无人处,元绿姝停足,打开纸条。
纸条上是熟悉的字迹——沈子言所写。
“雉奴,我在偏门等你。”
沈子言,他怎么会来?
看来是恢复记忆了,可是
元绿姝纵心中有各种思绪纷飞,但眼下也顾不上什么,急忙到偏门与沈子言见面。
去年元绿姝来贺兰府,走的便是西北边的偏门,是以她知晓沈子言说的是哪个偏门。
待元绿姝躲躲闪闪来到不起眼的偏门处,一个骨瘦嶙峋的身影蓦然从葳蕤的花丛中蹦出来。
元绿姝睁大了眼睛,心涌出怅惘。
是活生生的沈子言。
容貌依旧俊逸非凡,可身形肉眼可见地消瘦不少,神色交织着喜悦、悲痛、挫败、落魄等等。
见到元绿姝的那一刻,沈子言双目霎时发亮。
“雉奴。”他如梦初醒,声音难掩悦意。
元绿姝嘴巴一张一合,缓缓出声:“子言。”
两人没有太多时间诉说衷情。
沈子言跨步过来,直言:“我的病已经好了,都想起来了,如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声音逐渐哽咽,又十分坚定:“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沈子言此生认定的妻,所以,跟我走,雉奴。”
说着,他试图拉元绿姝的手。
自记起所有,沈子言便痛恨自己无能,又得知元家人消失,沈子言始终不信元绿姝会因为他被冤枉坐牢一事而放弃他。
沈子言马不停蹄赶到元府。
彼时的元府只有一些仆从婢女在定期打扫
沈子言问元绿姝等人去向,仆人们一问三不知。
那一刻,沈子言仿佛失去了三魂六魄,差点一蹶不振,好在有沈母在安慰他,沈子言这才重新振作起来。
耗费家财和无数精力,沈子言终于得知元绿姝嫁人的消息。
这犹如晴天霹雳。
但沈子言坚信元绿姝是被逼的。
为此,他不惜跋山涉水,凭着一腔热血和孤勇来到长安,趁着贺兰老夫人办寿宴进贺兰府,企图带元绿姝走。
元绿姝听言,恍惚一瞬,旋即却后退一步,避开沈子言伸过来的手,收敛情绪,摇首说道:“子言对不住,我不能和你走,你快回去。”
“我已为人妇,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冷冷说,声线有点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