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去世了。
那是他自小相依为命的人,他没有亲人,只有母亲,而这唯一属于他的,也失去了。
这与他而言,打击是巨大的。
他隔了好些天才去学校,也得知了女生那天没有报警,她和他道歉,说她害怕,怕被别人知道她差点被人……也怕别人在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检点。
黎风然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件事之后就变了,那些小混混没有放过他,他从一个优等生,变成了和那些混混差不多的人,到处打架惹是生非。
他时常想,那天如果他早点回家……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他将母亲的死揽在了自己身上,提不起劲儿做别的,看着和他一样年纪的同学,却总觉得和他们格格不入。
他活的像一个垃圾,一个……没有去处的垃圾。
他在他的世界里,固步自封,画地为牢,和那些酒肉朋友称兄道弟。
在某次和人出去打架时,有人捅了人,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手里拿着那把刀,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是和他有过节的小混混。
刀不是他的,人也不是他捅的。
警察查了事情原委,黎风然在警察局待了整整两周,才被放了出去,真凶抓到了,可他也摘不干净。
正是这件事,让黎风然醒悟过来,过去那三个月,如大梦一场,想要抽身,但抽不干净,黎风然性子逐渐变得狠厉、尖锐。
他读书时,成绩优异,决心回到学校,但比从前更为艰难,他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累都受过,出了社会,混出自己一片天地,骨子里却是心狠手辣。
他始终活在黑暗里,若要说心头有过片一净土,大抵便是他喜欢过的女生,后来他们不经意的在一家餐厅碰到过,都到了各自成家的年纪,女生给他发了结婚请帖,故事便结束在他拿到请帖后,转头漫不经心笑着将请帖扔进了垃圾桶,也似是将从前的黎风然,抛弃在了过往的时空中。
贺裕的任务,是阻止主角黑化,完成之后,他想要回去做他的系统,自然也是没有问题,只是……
【为什么我才八岁?】贺裕问系统,剧情开端在黎风然十六七岁才是。
系统:【时间流逝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来的比较准时,这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这点系统很满意,不像他曾经接待过的一个迟到的系统,没点时间准则。
“砰砰砰”——
客厅房门被敲的震动,贺裕由于发烧,脸颊通红,他转头往门口看去,嗓子嘶哑的发不出声,有气无力,“谁?”
外面的人自然听不到。
“贺裕,贺裕,你在家吗!?”一道稚嫩的童音在外面喊着,这个年纪,听不出是男是女。
贺裕吐出一口气,想着不出声,等会应该就不会敲了。
系统说他这具身体发高烧,人没了。
“他”的父母很忙,母亲经营着一家小吃店,父亲偶尔过去帮帮忙,家庭关系和谐,只是太忙,没什么时间管孩子,在店里没那么忙的时候,“他”的母亲才会把他带到店里。
敲门声还在响着。
“贺裕,贺裕,你在不在啊!”外面的人锲而不舍的敲着门,仿佛不敲开门就不罢休。
“你个□□崽子要死啊!”有人嫌吵,朝这边吼了声。
外面的声音停了。
就在贺裕以为外面的人放弃了的时候,敲门声又小声的响起来了,小声从门缝里叫着“贺裕贺裕”。
贺裕本来头就有些疼,被这么一吵,更疼了,他走过去拉开了门。
和他差不多个头的小孩穿着背带裤,皮肤黝黑,眼睛有点小,身材有点胖,头发往两边梳着,他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开门啊,刚才我差点就被那个老巫婆打了。”
“睡着了。”贺裕说。
“你的脸好红。”他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快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