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熟切窗子紧挨着的酒肆花老板可是高兴,自打李家这熟切铺子开了,他家生意都变好了!
这叫他很有斗志,势也要酿出种新酒来,反带动李家的生意。
这是后话。
眼下关了铺子收了工后,李青山他们回家,却得知李青山的大爷爷刚刚去了。
……
这大爷爷便是李青山他们先前买粮食那家的,是李青山的堂爷爷,今年六十有八了。
“打前几天祭完老太太后,他就天天说看着老太太跟他招手了,我还没当回事,看来他是真叫老太太给叫去了啊!”李大爷爷的大媳妇,抹着眼泪说。
这老爷子虽六十有八算高龄了,但一向是能吃能喝的,也没生什么病,谁知就睡了个午觉竟就这般悄无声息的去了。
一辈子都不爱给人添麻烦的人,临到头了也是,难免叫做儿女的伤心难过。
可这时候,诸事都要人操持呢,连痛快哭的时间都没有。
瞅见丛春花在人群里,李大爷爷的大儿子李大就问她现在还接不接席面。
要搁以前都无需问,但现在阖村都知道丛春花日日都要去县城铺子忙活,还真不一定有空的。
事发突然,去别处请厨子也不见得好请,都是亲的近的,丛春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李家其他汉子帮着搭设灵堂,李青山有骡车,回家跟柳鱼说了一声,找出一条孝带往腰上一束,带着孝子去县城买办白事要用的东西,顺道给外嫁的女子和小哥儿们报丧信。
丛春花跟李大家的人商议了一下席面的事,便匆匆回了家,找出红布,快速弄了根腰带叫柳鱼换上,“你这几天就别出去了。”
红白相冲,若是被冲撞到就不好了。
柳鱼点头,跟丛春花一块把家里过年时贴得那些春联都撕下来。
出了这样的事,难免叫人心情沉重。
待到天很黑了,李青山回来,柳鱼给他下了一碗面条,他都没胃口吃。
“小的时候,大爷爷常跟我讲爹的事情。”
他爹死的那会儿,他已八岁了,记事了。大人们怕他伤心,打那以后再也不在他面前提跟他爹有关的事情。
只有大爷爷常跟他说要记着他爹,不能忘了他爹,还总是跟他讲他爹小的时候的事情,他明明已经听了很多遍,却总也听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