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排斥村里,才想出去唱歌,前因后果,相较起来,她还是更在意自己不要变得跟村里人一样。
“我想年轻呜呜呜……”姜布侬哭了出来。
常常有人问这样的问题,“你愿意用二十年寿命换……”答者选择不一,但是有人亲眼见证自己瞬间老二十年,容貌和身体机能都在明显衰退,恐怕回答愿意的人会少一大半。
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二十年卖掉。她才十九岁,她不想变成三十九岁。
谢玉帛:“那你下车。”
姜布侬打了个“嗝”,眼角挂着泪水,“什么?”
“下车,打电话跟裴玛道歉,诚实说出你的所作所为,取得他的原谅。两天内不要回村,等消息就好。”
姜布侬脑子不太行,她吓怕了,谢玉帛说什么她做什么,背起包就要下车。平日里轻松背起五六千克的背包,此时却让她有些吃力,这让她再一次体验到年老,几乎要哭。
面包车在村口停下,放下谢玉帛和“姜布侬”。这里和龙乾市气候不同,空气格外干燥,谢玉帛一下子喝了半瓶水。
谢玉帛送“姜布侬”回家休息,看见左邻右舍都没有打招呼。他估摸着时间,给商言戈去了一条“我很安全”的短信。
“哎呦真奇了,今天村里人都归队了,还有一位哪里来的小帅哥。”一位面容苍老的大婶调戏道。
几人围了上来,交谈着,互相抱怨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身体特别差。
“要变天了吧,你看看西边那乌云,可能要打雷,咱风湿犯了吧。”
“我才四十就这么多毛病,以后可怎么办,儿子还没娶上媳妇呢。”
说话的中年人,头发白了几个度,看起来六十了,但周围人都没有发现。他们好像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骤然衰老。
谢玉帛默默旁观着,出声道:“门框上画黑纹,是为不吉。今日黑云诡谲,两相映衬,煞气冲撞,所以你们身体才不好。”
“你这外乡人,我们这是祖上留下的祥云纹,保佑祖宅安宁,你不知道别乱说。”
谢玉帛:“祥云纹?你们睁眼看看,是不是跟天空的乌云更像?”
“呃……”被谢玉帛骤然一点醒,那些人好似发现新大陆般,迟钝地对比着。
“谁胆子大的,现在把黑云纹抹掉,看看身体是不是马上就恢复了,再不济,你们也能重新画上是不是。”
有一个人跃跃欲试,“我家的本就快消了,试试我家的。”
他搬了把楼梯,用砂纸将黑云纹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