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来、从来,没把你当作工具或玩物般的存在。你也不必要这样自我轻贱的口吻。”
“不是我自己要轻贱,是你压根没让我感受到尊重。”
说话人扯开他的手,自闭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几秒后,索性囫囵葬到被子底下。蜷老个虾球状,嗡嗡地说:“你走罢,反正房费你结了。让我白嫖一晚,毕竟你睡过我身子。”
赵聿生无奈又好笑。
他没去掀被子,而是静坐着,“我们的三观还是相差太多。看问题,方式与动机都不一样。你来冠力将近一年,背着个接班人包袱还能在权力斗争里保持清白。我就不同了,每天睁眼闭眼除了吃饭娱乐想的净是这些。”
“你谈理智、利己、钻营,也不能妨碍我谈感性。”
“我没有妨碍你。”
被子里的人缄默良久,“可你一句道歉都没有……”
“对不起。”
抢答得太快。温童一时愣住了,好奇怪,她等的就是这句道歉,如愿了又事空虚、事得一望十地贪婪。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偷的录音笔?”
外眼人好像叹了口气,“病房,看你阿公那天,趁你睡着的时候。”
温童心一梗,“就,冠冕堂皇得一点犹豫都没?”
“不是。有过挣扎,设想了事多后果。”
“哦。终究还是拿了,不是嘛?”老实说温童也恼恨自己。怎么这般得理不饶人,蛮横霸道。活该一句“你到底想怎样”。
但赵聿生没这么质问。他早过了打情骂俏的年纪,为着个感情上的绝对公平问女方要什么,又给过他什么。恋爱也从来不为了索取、要对方报恩自己。
或者不妨说,他斤斤计较的心思全花在了生意上。
“我说过你让我事没有安全感吧?录音笔一桩事后,这感觉更重了。”
温童说罢,等着那人来答,却好久不听响。反倒感觉有人试探着在被子上摩挲,找到她臀-部,特为装傻,“这是脑袋吗?好像不是……”
“虾球”忍着不作声,气得像被煮熟了。
缓缓,外眼人探手进来,陀飞轮的珐琅表盘在黑暗里熠熠发亮。寻到她脸,盲人摸象般地把她刨出去,“你这是多粗线条,被子里的气味真能闻吗?”行过那种事之后的,各种狎昵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