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人随口一句,就单手抄兜,挪步进了梵克雅宝。温童倒是一怔一怔地,缓冲半天,仍觉得这人在放粉红烟雾弹。
她不懂某人有心无心的拨弄是为哪般,正如不懂,为了八字没一撇的合作何苦要“保媒”这么贵重的礼物。
两件四叶草白k金的首饰,一手链一吊坠。赵聿生要柜员拿出来看看。
“真要送这个嘛?”人在专柜,要脸。温童没直言喊贵,“我听说对面答应的时候也蛮不情愿的。这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人情,怕就怕你做了,对方不买账。”
“那不做对方就买账了?你得明白送礼就是为了制造良好的氛围,而人的行迹最容易被心迹、被氛围影响。礼物送好了就是上等的合作敲门砖,这年头讨好客户你自己几斤几两倒在其次,首先得把眼缘拿到。至于贵不贵,细水长流不如一雷天下响,这句话总没错。
人在江湖,该花的钱、该下的沉没成本一点不能免。”
温童还没饮尽这盅毒鸡汤,某人又补充,“心意在人为,收不收得回,也在人为。”
他单手挑起首饰研判,侧脸在灯下,很清削、立体,以及俊朗。年岁沉淀的耐人寻味感。
“我是没所谓啦。只怕回头某人报销下账,财务又要噜苏这笔流水异常blabla的……”
温童才话完,柜姐眼光行家且毒辣地睇到她的锁骨链。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人家当即认出她这是宝诗龙的土著款。
外加,看着一对男女言行亲昵地来商场。便大有一章可做,“女士,您的锁骨链很好看。要是耳朵上再配些什么就更相得益彰了。”
听话的二人,一个打,“不必了。”
一个买,“你都这么说了,款式还不推荐出来?”
赵聿生说着,侧首过来打量温童。她今天穿的低领百褶衬衫裙,素白一身,很中规中矩的都市look。扎着马尾,脂粉不浓,只唇上一抹红添色。
宏观来看确实少了点什么。
被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某人就戴着手套拎一粒白贝母耳坠,比到她耳垂上。温童想说我没有戴耳珠习惯的,他就自作主张要下了。
三份礼物推到柜姐面前,要求打包。
“你这样破费,会遭雷劈的!”
“金主”学她啊一声,“雷就这么天妒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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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童不知道的是,赵聿生这钱花得虽然肉疼,于他而言,却是一分一毫都在刀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