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性!”
赵聿生不理会反弹,汩了半口茶,“‘二师姐’,菜点好了没?其实点好的话完全不必等我。今晚你才是主角。”
“你才猪八戒。”聿然横他一眼,只说点好了,但不妨碍等你到位也开席。毕竟你是全程出资打点的人,于情于理,这功劳我不能抢。
她一直拎得清,或者说是感谢。感谢在四十边上的年纪,胞弟全心全力成全她做想做的事。姐弟俩虽说吵了半辈子,到头来依旧要回归传统: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这也是亲情的意义所在。
当然,赵聿然门清的,这份成全多少有他赵某人的私货成分。
“就算立刻注册,也起码得等一年才能正式起步。更别提借壳买壳上市,随便找家快破产的壳是不难,问题是没概念、没业绩,能给股民和投资人代理什么呢?”
赵聿生丢开净手的温水帕子,睇她一秒,“你习惯还没学走就学跑的思维?事情总是一步一步来的,别想那么多,眼下你该做的就是趁早把名字定下。注册、备案,不能再延挨了,懂?”
“我文化沙漠呀……”
聿然恨他傲慢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李若愚这个名字还是我翻了两天字典,最后管老头起的。当初要能预见他真这么笨,才不给名字里带个‘愚’。”
听话人笑得烟头一抖,“那就退耕还林。”
“滚蛋!”
“倒是呢,温童出了个主意,说就用我的英文名。”聿然眼见着这话才说罢,某人就愣了半拍。
“你跟她说了?”还拜托她起名……
“赵先生,”聿然看破不说破,“有句话叫丑媳妇早晚见公婆。你不能指望五个月的肚子还不显怀的。”
赵聿生一言未发,才抽一半的烟蒂碾灭在缸皿上,烟雾袅袅复燃状。
像极了那天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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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洲被三拳抡倒在地上的时候,本能想爬起来,但没力了,只能挫败地抬眼看居高临下的人,看他把烟揿在一旁桌案上。木头火星滋滋作响,焦味难闻。
两个男人为了骨血里的领地意识动拳脚,实话说很无聊,也很儿戏。没法,有人就是磨不开主观臆测的画面,
“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等梁先洲作答又拎起他襟口,赵聿生光火至极,一字一顿,“梁先生,才过完年我不想闹一条人命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