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明明一副拒绝提起寅城的态度啊。
潘竹笑出声,“你舅舅逗你的,你这性子也是别扭,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好了。”她慢慢收了笑,“家里的事你爸爸都跟我们说了,你妈妈不同意你结婚的事,你想让舅舅回去好好劝劝她,把当年的事说清楚,对不对?”
徐清川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子。
潘竹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了,是该把心结解开了。”她看着徐清川啜了一口酒,感慨万千,“阿川啊,你知道吗,你舅舅这些年过得苦。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他没有一刻忘了你们的。”
潘竹说着放下酒杯走到客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这是你舅舅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回寅城的机票。”她把机票递给徐清川,“你看看日期。”
徐清川讶异,“是我外公去世的时候?”
潘竹点点头,“你们是不是都以为他心狠到连父亲去世都不肯去见一面?”她声音有些哑,“其实他回去了,只是徐家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躲在角落里看着你外公下葬的,他回来之后鞋子上都是泥巴。那段时间他整个人都很消沉,经常喝酒,醉了以后哭着问我为什么他爸爸直到去世都不肯原谅他。”
徐清川心里五味杂陈,既心疼舅舅又感慨世事无常。
潘竹情绪恢复得很快,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说:“都过去了,你收拾一下,明天带你舅舅一起回寅城吧。”
去机场的路上,徐清川有些担心徐书昀,“舅,回去之后如果我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多担待点,她因为我的事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徐书昀笑,“你妈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吗?”
徐清川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书昀问:“阿川,你真的跟小溪结婚了?”
提起赵听溪,徐清川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是真的,有点匆忙,没来得及跟您说。”
徐书昀竖起拇指,“小溪当年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追她的男孩子多了去了。她追你那会儿我还奇怪,怎么这姑娘品味这么奇特呢。”
“我很奇特吗?”
“你不奇特吗?”
徐清川:“……”
徐书昀长叹一口气,“啊,我记得应该是高二那年吧,同学们都说小溪追一个高三的学长。那个男孩子我记得,长得挺高的成绩一般,但是在同学里很吃得开,走到哪里都是一大群男生围着。那天小溪的作业本里夹了一封信,封皮上什么都没写,我以为是给我的,打开一看,呦呵,不得了啊!”
徐清川脸色沉下来,冷声问:“是准备给那男生的?”
徐书昀点了点头,“估计是夹在作业里面,然后忘了。”
“里面写了什么?”徐清川问。
徐书昀:“哎,都是以前的事了,你还计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