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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有时桑晚都自己感概自己过于冷漠。

今年第一场春雨落下的时候，江市的春天才算真正来临。

天刚亮，桑晚就离开了医院。

墓园里，几个人撑着伞，站在一块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明艳，笑容却永远凝固在了黑白里。

沈砚先将手中的鲜花放置到墓碑前，桑晚迟了一会，才跟着将花放过去。

今天是他们母亲的忌日。

桑晚被接回沈家后不久，她的妈妈就郁郁而终了。

听说她以前是个恣意任性的大小姐，后来经历了离婚，性情大变，开始抑郁。

桑晚那时候几乎没跟她说过话，她也不想见到桑晚。

所以她死的那天，桑晚很平静，除了觉得这世上自己的亲人又少了一个，便再没其他的感觉。

每年忌日这天，桑晚都得跟着沈砚还有外公一块过来，他们就站在这，也不说话。

沉默一会，送上鲜花，再一起离去。

每一年的流程，都是这样。

今天的春雨不算大，雨丝密密麻麻，随着风吹拂到身上，单薄的衣服沾上水珠。

桑晚跟在外公和沈砚后面走，外公年纪大了，腿脚也不便利，一只手杵着拐，另只手由沈砚扶着。

在这个家里，桑晚只跟外婆感情好一点，其余的人，都像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她跟外公不亲近，平时更说不到几句话。

而今天，他在前面走着的时候，主动问起了桑晚：&ldo;最近，跟闻家那位怎么样？&rdo;

沈砚不由侧目看了看桑晚，桑晚跟他对视一眼，随后避开，坦白道：&ldo;没怎么样。&rdo;

&ldo;平时不要东跑西跑，没事的时候多跟他见见面，培养一下感情。&rdo;

外公虽然年纪大，但是整个沈家，还是他在做主。

即使沈砚接手了他的家业，在一些大的事情上，依然要听他的意见。

包括结婚这样的大事。

桑晚不想变成第二个沈砚，便说：&ldo;我非得跟他怎么样吗？我对他没有一点兴趣。&rdo;

外公重重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高兴。

&ldo;你有没有兴趣不重要，你只要做到就行。&rdo;

&ldo;我做不到，我不行。&rdo;

外公停下脚步，发白的眉毛皱在一块，眼神犀利：&ldo;你大哥都能做到，你就不能？&rdo;

&ldo;不能。&rdo;桑晚看向沉默的沈砚，&ldo;我不是他。&rdo;

眼看外公就要发脾气，沈砚及时打住他们的对话，说道：&ldo;陈叔来了。&rdo;

桑晚抬头一看，跟了外公很多年的司机陈叔真的过来了。

陈叔替外公打起一把伞，从沈砚手中接过外公的手臂，代替沈砚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