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璋观其形,眉梢不着痕迹扬了把。
“昨夜灵肉合一,再直呼大名不妥。”
菡羞突然瞪了眼。随后屏气,两手抱胸,忍着那怪异的感觉闷声闷气: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灵肉合一了。你别老这么看啊,怪——”
她卡壳,自己也羞之于口。双眼乱飘。
闻衍璋似没懂她这忸怩的因由似的,追问:
“嗯?”
菡羞突然就泄了气,脸埋臂弯里:
“你干嘛老弄我那,我又不是你娘。怪骇人的。”
青年顿,攫住她红扑扑的脸。捕住那藏不尽的白肉,语气坦然:
“生之伊始。哺我情爱,育我良善。不必怯怕。”
“…”好理所应当,冠冕堂皇。菡羞没话讲。
磨蹭了片刻起床,洗好澡。新的一天照常周转。
一直歇脚到傍晚,小厮急吼吼来传消息。义庄差人道,何四的棺椁停足七日,可下葬了。
菡羞彼时正坐闻衍璋一旁,一听条件反射坐直。皱眉看向闻衍璋。
他放了手里的书,摸一摸她大腿,对小厮道:
“叫他们照习俗行事。你将麒儿抱去,送他母亲最后一程。”
小厮自然称是。
菡羞被他半搂着,脸上晦涩。闻衍璋抱她:“难受?”
她没否认。只问:
“你不恨她了?”
这次这样好心,不像小心眼的闻衍璋呢。
他侧眼而来,神色刹那有熟悉的淡漠,“谈何恨。”
菡羞拧着眉头。
闻衍璋面无表情:“若我真记恨她,她连踏足沂州的机会也无。”
他抚她的手,一重一轻:“但凡我执意,替她探路的云瑞便拖不得那般久的时间。”
关于这些弯弯绕绕,闻衍璋懒得细说。见菡羞恍然大悟似的张圆小嘴,看他的眼神又格外不一样,竟有几丝仰视的意味。青年恬然。
不恨?
不过是她这等小卒,配不上这字。
明明知晓何四存疑,却一直装作不知般没有出手。闻衍璋用这一切告诉菡羞,这是何四自己的选择。
这就是她的命。
纵使他杀了她一家,那也不过为报叛国之仇。而何四自愿与虎谋皮,注定自寻死路。
他有些愉悦。不过更快地抚平情绪,不予菡羞察觉。待她缓了黯淡的心境,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