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负你了,不过怕你说漏嘴。”
闻衍璋掀起唇角,满枕的黑发里冲她扬起潋滟涟漪,缓了凤眼的冷落。
菡羞一身羞愤就这么突兀地凝滞,瞧着他蕴酿了陈杂情绪的眼睛,一时间脑子里闪过这么三句短诗。
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
她干巴巴僵硬片刻,张扬的怒意忽而全被揉进这好春光里。
沉默,她费劲要从他怀里钻出来,抱着纳凉的竹夫人换房间。终于恢复寻常的闻衍璋拢她回来,长发网一般织来,扑了她一头一脸。
菡羞憋气,手肘捅他的腰窝,却惊叫,下一刻天旋地转。
竹席,凉枕,二人。她受惊后的眼里,反呈那张朝夕相处的容颜。
“你想做什么?”
闻衍璋压抑着澎拜的欲,半撑在菡羞身上,见她圆张着嘴的惊愕样,心头麻痒。
她第一次来救他也是这般。披着白狐裘,脸儿脖子冻得红扑扑,张着嘴蹦跶在飞雪中。
闻衍璋阖目,不叫菡羞看见眼底的炙热。
他浑身的血蠢蠢欲动。
他想扒了她的皮。
割下她的肉,掏出她的五脏。
原来他那时就觉得,这是只多好的白狐狸。
天热,菡羞沉浸在闻衍璋诡异的形容中察觉不到冷,一直到绢裤挂到脚上才发现不对。
该死的,闻衍璋今天是怎么了…!
菡羞匆忙要拉裤子,嘴上不忘劝:
“现在不行!这多累啊,万一运动地脱水了怎么办?你我要上西天的。”
距离他主动过了太久,除了鲜少几次亲亲,他们真的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的关系。菡羞还是不能适应这形式,可他已扒掉了四角裤。
黑压压的发顶沉下,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呼吸喷洒在她最薄弱的地方。
菡羞失声,身上瞬时起了无数疙瘩,万万没想到他这么重口——
闻衍璋微一用力,攘倒了女孩。
竹席硌人,还有些夹肉。但这些不适在此刻不算什么。
菡羞小腹狠狠瑟缩,眼前闪白。
闻衍璋的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鞭笞的藤条。
他不欺负她,只是,“从前好奇过这里如何诞育子嗣。”
如何生下他,喂养他。
以为只是迷乱时垂涎这双乳,原来清明时也盼想这条缝。
怪不得吐蕃邪佛如此想要肉莲做法器,此处很不一样,观之似人之第二口,迫切地在同他说话。
倘若自此处剥下狐皮呢?
心有万千恶念生,一哂,罢了。
舍筏忘筌是登天之举,他做不到。
莞尔低头,唇齿濡湿,吃得满腹贪妄。
……
他今日,兴致很好。
没有之前的紧绷,很像他们在旧宅时相濡以沫。